确认了汉军走马鸣阁小路北上后,三万多汉中晋军主力和五千关城守军当然是立即着手备战,其中关城守军是抢修城防,囤积守关物资,晋军主力则是提前抢占有利地形,旁倚关城深沟高垒,建立坚固营地,准备与汉军长期对峙。
期间,为了确保营地安全,晋军光丈半宽一丈深的护营壕沟就挖了四道,又修筑了两道羊马墙和大量的鹿角拒马,早早就做好了迎接汉军正面强攻的一切准备。
还是在这个期间,始终怀疑汉军目的的王濬也曾向司马亮进言,道:“扶风王,伪汉贼军的行动太过古怪了,按常理来说,不管我们如何封锁消息,伪汉贼军的细作都绝不可能探察不到我们的主力就在关城,但伪汉贼军仍然还是坚持走马鸣阁的小路北上,丝毫就没有考虑过一旦不能迅速拿下关城的后果,所以下官怀疑,伪汉贼军此举,恐怕另有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司马亮问道。
“两个可能。”王濬答道:“第一,绕过关城不打,直取阳安关。第二个可能还是绕过关城不打,向西乘机去打白水。”
“打白水有可能,打阳安关绝不可能。”司马亮马上说道:“除了有内应接应之外,阳安关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支军队正面攻下过,伪汉贼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情况。绕过关城直取白水倒是有可能,不过没关系,我们在白水还有五千驻军,肯定不会被贼军轻易攻下,所以白水只要坚持上一段时间,我们和胡奋的军队很快就能赶到白水增援,继续把贼军堵死在白水城下。”
王濬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才说道:“扶风王,要不这样吧,再谨慎一些,干脆我们主动出兵马鸣阁小路,用军队把山路彻底堵死,逼着贼军发起强攻,和伪汉贼军在小路上决战。”
“在小路上决战?你傻了?”司马亮惊讶说道:“贼军有多擅长野战,你难道不知道?义阳王的九万大军,被伪汉贼军的两万兵力野战击败,王琛的十四万大军,也被伪汉贼军的三万军队野战打败,我们现在总共只有三万多兵力,你叫我们去和贼军的四万大军野外决战,这不是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们可以向石老将军求援。”王濬继续建议,又说道:“总之我们最好不要让贼军顺利走出小路,让他们掌握穿插迂回的主动权。”
“胡说八道!”司马亮有些恼怒的说道:“亏你还自称饱读兵书,放着城池坚营不守,偏偏要去冒险决战,马谡赵括也不会走出这样的昏棋!不要罗嗦了,下去好生料理军中文书,本王一会还要去巡视营地。”
王濬本想再劝,无奈司马亮却一甩袖子扬长而去,王濬无奈,也只好在原地摇头苦笑道:“算了,坚守营地也不算错,最起码可以保住军队。至于贼军到底是什么目的,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路崎岖,汉军足足花了八天时间才走完葭萌关到关城的路程,来到相对来说比较平坦的关城盆地,得知这一情况后,文鸯和王濬等人纷纷建议司马亮乘着汉军远道而来,士卒疲惫的机会出兵交战,然而完美继承了司马家族神龟基因的司马亮却坚持不许,任由汉军在关南的十里外建立营地休息休整,耐心等待汉军主动发起进攻。
“沉住气,伪汉贼军了不起就是绕过关城往西走去打白水关,我们只要耐心等贼军首先做出动作,然后见机行事,后发制人,就一定能够掌握主动。”
这是司马亮向晋军众将提出的要求,然而让司马亮跌破眼镜和难以置信的是,两天后,派去探察汉军动静的斥候竟然飞马来报,说是汉军放弃了临时营地抄小路向东而行,杀向了阳安关的方向。司马亮闻报张口结舌,晋军文武却无不大哗,都惊叫道:“向东去了阳安关方向?贼军疯了,竟然敢去打阳安关?”
震惊之余,司马亮当然是赶紧率领晋军文武登上营中高地向东张望,也马上就看到了东南面的山林中旌旗飘展,汉军确实在绕过关城向阳安关方向开拔,晋军文武见了更是大哗,王濬则傻眼惊叫道:“真去了阳安关?贼军到底带了多少粮草,连阳安关都敢去奔袭?”
“扶风王,贼军走小路行进,队伍绵延数里,前后难以呼应。”文鸯立即拱手说道:“末将请令,率领一军去突击贼军后队,杀一杀贼军的嚣张气焰。”
看了看汉军的细长队伍,司马亮盘算了片刻,还是点头说道:“与你五千精兵,去试一试贼军的虚实。”
司马亮的决定也让汉军迎来了北伐后的首场硬仗,在文鸯的率领下,五千晋军精锐突然出营杀出,凶狠杀向守在小路路口殿后的汉军后队,然而让文鸯暗暗叫苦的是,他带着军队才刚杀到路口附近,马上就看到汉军头号猛将吴麻的旗帜在路口处迎封飘展,全部身披双甲的汉军精锐则列阵以待,从容不迫的等待晋军到来。同时在汉军阵前,还排列着六门水桶粗的广口铸铁炮。
再怎么叫苦也没用,炮是自己约的,含着眼泪也得打完,被迫无奈之下,文鸯还是命令晋军向汉军发起了冲锋,“杀!杀溃贼军后队!”
文鸯的冲击当然毫无疑问的撞到了铁板上,还没有等晋军冲到进前,汉军阵前的广口铸铁炮就已经先后炸响,喷射出了无数的生铁碎渣和尖锐石块,射程虽然连松树炮都不如,却仍然还是在眨眼之间就放翻了上百名晋军士卒,而乘着晋军大乱的机会,吴麻立即将钢矛一挥,大吼道:“杀!”
战鼓声中,三千身披双甲的汉军精锐呐喊而上,凶狠迎向前排大乱的晋军队伍,而这一次,汉军精锐将士身上穿戴的铁甲,已经不再是原始落后的熟铁盔甲,而是汉军工匠精心锻制的灌钢盔甲,更加坚不可破,手里拿着的武器,也不再是马口铁渗生铁锻造的灌钢武器,而是双液淬火法锻造的油淬武器,不仅更加锋利,还更加的坚韧。
武器装备方面的巨大悬殊直接注定了晋军的惨败,混战中,被垃圾食品喂养得膘肥体壮的汉军将士人人如同下山猛虎,象砍瓜切菜一样的疯狂收割晋军士卒性命,油淬钢刀只要砍中,不仅可以轻松卸去晋军士卒的手脚,还连晋军士卒身上的熟铁两当铠都能直接砍断,继而伤害到晋军士卒盔甲下的身体,锋利的油淬钢矛更是象串糖葫芦一样,不断捅穿刺穿晋军士卒的身体,在晋军士卒身上留下一个个透明窟窿。
除此之外,在垃圾食品的加持之下,汉军精锐当然在体力、爆发力和持久力方面占据绝对上风,即便个头方面相对比较矮臂力和体力却优势明显,钢刀对砍,十回能有九回是晋军士卒的铁刀被汉军的钢刀震飞,汉军将士吼叫震天,气势如虹,晋军士卒却是惊叫不断,连连后退。
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这么猛烈的攻势,文鸯当然也不例外,放光了无双槽好不容易放倒几名将士,又看到更多的汉军将士汹涌冲来,还毫不客气的接连投出原始手雷,勇猛如文鸯都难免心生怯意,不得不连连后退躲避汉军锋芒,最后发现再打下去注定是白白增加伤亡后,文鸯也只好再一次在汉军面前掉头而逃,带着损失几百士卒的晋军败兵逃回了关城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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