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无人说话。
褚澄悄没声地跑到自家舅舅面前,上下夸张地打量起男子方才被少女弄皱的衣摆,好像在无声地表达他对于舅舅竟然主动接触了女子并且被弄皱了衣服也不在意这件事的惊奇。
只是……那男子把玩着面具都不带搭理他的。
叶寒舟皱着眉看着她。
顾西撑着下颔也不出声。
屋内少女急促的呼吸声逐渐平和起来。
少女身后的少年许是不被理睬得有些气恼,正想往旁边一屁股坐下来,被少女一把抓住差点一个踉跄!
他弯着腰,狼狈地保持住了平衡,向沐河清瞪大了眼:“你……”
话还未出口,就被冷冷清清地喝住了:“站好了。”
少女环视屋内,终于向在座众人说了第一句话:“阿岚虽然顽劣,倒也做不出平地上摔个跟头这种蠢事来。我便好奇了……他这脸上的伤,从何而来?”
少女冷清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哀乐,却偏偏有些压抑感在周围蔓延。
楼破岚眼瞳骤然放大,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神色平淡的少女。
叶寒舟和顾西皆浓眉紧蹙。
褚澄自沐河清进来就瞪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愣是说不出话来。
“技不如人。”
“技不如人罢了。”
尴尬和寂静被打破。
沐河清诧异地抬了眼睛——竟然是楼破岚和逍遥先生同时发话了。
逍遥先生站直,闲闲地舒展了一下身子,末了还夸赞了一句:“很有自知之明啊,小孩。”
褚澄:“……”
叶寒舟和顾西:“……”
楼破岚:“……”
沐河清:“……”您,还不如不夸。
话说这语气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沐河清不说话了,瞅瞅楼破岚这个“小孩”,这小孩一张小麦色的俊脸愣是涨红了,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切!”
“噗嗤——”褚澄忍不住了,画面简直感人。
“暂时的!”楼破岚梗着脖子喊到。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个比他高出不少的男子,尚有些许不服气。
那男子不过懒懒地应了一声。
显然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再不多话,在沐河清身后站得笔直。
“呵呵诸位啊,既然这谁打的谁也谈开了,咱们这儿还有茶还有酒,你们就好好品、好好喝!我呢,还得去琢磨琢磨我的终身大事呢,这便先行告辞了。”褚澄接受到自家舅舅的眼神暗示,非常爽快地告辞了。
褚澄终于走出房门,一下子瘫下来,靠着房门蔫蔫的。
妈呀,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女子能有多厉害!
瞧瞧这沐河清,女扮男装假意风流也就罢了,还敢当面得罪那程出琅;文试过了到也罢了,听说那小子被随便捡来的,竟然也能过了武试?
开玩笑,当他轻鸿楼的门槛很低吗?旁人削尖脑袋都挤不进去,怎么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猛呢?
更别提她现在孤身入敌营,这轻鸿楼可是他们的地盘,那叶寒舟和顾西更是他们的人,关键还有真正的主儿在这儿看着呢?谁给她的底气让她为一个毛头小子护短?
简直是……狂傲得清新脱俗独一无二啊!
这几个人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好,褚澄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假模假样地长出一口气,作势安慰一下自己。
一溜烟儿,去寻倾流去了。
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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