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李昕和傅然这边气氛僵滞的时候。
在某一处的街角,一个穿着普通的中年妇女,手上提着菜篮,正静静地站在巨大的广告牌下,看着电子屏幕里放出的一张张李昕的照片。
提着菜篮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手机的声音响起,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男声:“妈,我今天就不回来吃饭了。”
还未等她出声,那头就挂断了电话。
那女人收起手机,垂眸看了看手上刚买的一大堆菜,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脸色憔悴的走远。
而她身后,巨大的屏幕上,李昕的笑着的照片依旧再一张张的重复放着。
满是笑容的模样,像是从未有过一丝的阴翳与失意。
······
谢素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手背上全是针孔留下的青紫。
她看着被风掀起的窗帘,指尖像是带着某种规律似的敲击着,终于在落下最后一个节点的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程逸走进来,就看见了正坐在床上,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了一般,正面表情盯着自己的谢素。
病房的门被留在外面的李海关上。
“有段时间没来了,不知道你过的怎样?”
程逸漫不经心的问着。
谢素的眼里不出意外的在这句话刚落的时候,就又重新带上了怨恨的神色,瞪着眼,极力想要从床上下来。
手上的针孔,也在无形表明着,自己早已经破碎不堪的身体,“你·····滚,滚。”
程逸眼带着笑意,听着这人满是厌恶的呵斥,眼底的嘲弄愈发的明显。
他像是极具耐心的,不紧不慢的说着,“我不过是过来和你说说话,看看母亲你每次都是这么激动的样子,不累吗?”
中间停顿了一下,“再说了,照着我们俩之间的这些帐,该有资格说出这个滚字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谢素听不得程逸的这副嘴脸,从她被这人送进这所病房开始,每天就过着如同地狱般的生活。
无数个日夜,她忍受不了无边的孤寂,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疯魔样子,几乎一度逼疯了她。
她从一个正常的人,到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一切都是拜着眼前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儿子所赐。
“程逸,你怎么还不去死!”
谢素疯笑着,“你父亲的骨头如今应该都已经烂到了地里了吧,哈哈,每年清明佳节,你对着一个衣冠冢,心里是什么滋味呢?哈哈。”
大笑着,她又继续说着:“对,还有谢媛,我的好妹妹,她活着念了一辈子,如今死了,倒是随了她的愿,还真是便宜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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