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落不休玉谷识难进。
忙着把灵识探入玉谷中的宋丸子换了两个姿势额间又是胀痛无比才突然想起来宿千行已经许久没“疼”过了。
掐动手诀她探到宿千行如今距离她有百里之远,幸亏她当时以心头血为引不然这阵法如何能支撑这么远的距离?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牛肉丸儿一口气吃下去,借着体内灵气暴涨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成功催动了阵法。
百多里之外,为了躲避长生久造化、渡孽两大长老的追击,受了伤的宿千行用秘法化为一团林间的煞气,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灵识一散,险些露出真身。
就在距离他不过数丈的地方,金不悦停下了脚步。
“郁师兄宿老妖刚刚打我那一下还挺疼他这些年功力进境不小不知道又造下了多少杀孽。”
他在地上且走且找郁长青站在天上步步登云,俯瞰着茫茫苍梧。
“金师弟血煞魔君当年几番从掌门和风师妹的手里逃脱,自然有其独到之处你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可恨他掩住了身上的气息,不然光闻着那股油香味儿我就能找到他。”
说到油香味儿金不悦还吞了一下口水又说道:“也不知道他逼着宋道友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看那脸上油光满面,连脂粉都省了,话说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宿老妖的腰都比之前粗了?”
站在云上的郁长青轻笑说:“师弟啊,你见着一个男人又看他脸,又看他腰,一双招子动来动去好不热闹,师兄我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宿千行屏息静气,只当自己是一缕煞气,不与长生久这些疯疯傻傻口齿油滑之辈一般见识,偏生灵台处再次传来一阵痛楚,片刻之后又来了一下。一想到自己因为宋丸子的手段,如今魔婴不稳,一身功力只有不到四成,被这长生久的二人追得狼狈,还要承受这痛,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愤恨。
截取灵根算什么,若是此遭能够逃脱,必要让那个臭丫头每日给他做十道菜不可!
宋丸子体内两条经脉都已经完全附着了白凤涅火,用起灵气真比之前轻松太多,穴道直接吞纳灵力贮存其中,用时又能相互通联,除了修炼时略微痛苦之外,真是极为适合她这副丹田不能用的身体。
为了一测这功法的好用之处,她干脆将百里之外宿千行身上的阵法当成了消耗灵力的靶子,平时距离近了还真没有如此好用。
另一边,宿千行痛到险些再次灵识涣散,心中既怕金不悦察觉,又不禁开始疑心宋丸子强行练那夺元之术,是不是练出了什么问题。
金不悦慢慢悠悠就在距离宿千行极近的地方走来走去,仿佛只是在随便跟他师兄闲聊着,说完了宿千行的腰,又嘀嘀咕咕说他那一身红裙子要是让风师姐穿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可惜他是个连鞋底都要自己纳的穷鬼,那些斑斓红裙,他浑身上下的东西都卖了也换不来一件。
“我的这双鞋为了找宋道友又穿坏了,唉,等了结的宋道友的事,我要出海去抓些鱼蟹之类的找法修们换点灵石。”
就在他们东扯西扯的时候,宿千行又无声无息地施展了另一个秘法,距离此地往北的几十里之外,一道红色的影子倏尔远逝,站在高处的郁长青立时跟了过去。
金不悦也拔腿往北行去。
宿千行见计谋奏效,便急着往自己的藏身之所行去,不曾想,面前路上却站了一人是他以为已经往北而去的金不悦。
“宿千行,元婴魔修,六百年前以自己亲姐灵根为基修截元魔功,先后屠戮千鹤门、紫罗堂、青博谷三个门派共计六百九十余修士,以截元之术杀戮落月宗筑基七人,海渊阁筑基弟子三人,筑基散修几十人,后为掩盖行踪,又害天轮殿、啸月峰、落月宗六十二人,散修百余人,两百年前打伤我长生久炼心道长老伍不悲,为逃命乱用禁术,再造几百杀孽。
你浑身是孽,以为在异界苟活二百年就能逃过一渡么?”
一双纤长的手探出满是污垢的青黑色衣袖,成起手之势,金不悦的身上金光隐隐,双瞳亦成金色,脸上也与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决然不同。
“要说杀孽,贵派前前任首座江万楼一朝入魔就带走了几千人命,我可远远比不得。”
心知郁长青返回此地也不过片刻之间,宿千行嘴上还跟金不悦打着官司,手中一团血气又凝聚在了一起。
随着那血气汇聚,方圆几十里的草木瞬间衰败。
可就在他将要祭出杀招之时,金不悦的手掌已经如同一道金墙,重重地拍在他的身上。
“轰!”
宋丸子听见了一声大钟敲响之声,钟声极响,回声在四野中往复回荡,荡得人心神为之一静。
苍梧之野中万年不散的煞气,被这一声所慑,竟有了消退之像。
只可惜这一招已经是金不悦的大杀招,不会再有第二下,等到回声彻底消散,煞气又将重聚。
一身赤红的宿千行在金钟罩子里吐出一口黑血,表情反而轻松了下来。
“你们长生久号称除魔卫道,为了区区一个小食修却不敢杀了我这大魔头,可怜,可怜。”
赶回来的郁长青笑眯眯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对被擒住的宿千行说:
“血煞魔君,你的修为,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宿千行冷哼了一声,突然又笑了起来,一双媚意天成的眼睛看着长生久的两人:“我把我的六成修为都灌到了宋丸子的体内,她如今已经修炼了灭元功法,成了个筑基邪修,刚刚被我送去了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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