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谋反之事震惊朝野,又是皇帝亲自督办,效率自然也就不可比拟。
大概也就是半个月便收了尾。
这个事情毕竟是由锦衣卫办的,自然是要由张浩亲自汇报的。
暖阁中,张浩实在架不住朱厚照的盛情,在朱厚照对面的软塌下坐下,才道:“在张布政使的主持下,凡被朱宸濠所占去的良田商铺皆都悉数归还给了苦主,另外被朱宸濠陷害入狱甚至被污致死之人也全部都平冤昭了雪。”
朱宸濠的事情搞这么大,务必就得把这个事情秉公处置了。
但凡出现一丝疏忽,必定会引起上下百姓的不满。
“甚好,张嵿倒是个办事之人,陈同也甚为不错。”
朱厚照绝对是个平易近人之人,若是能对其胃口,与其相交绝不会有任何身份之间的压抑。
对朱厚照的溢美之词,张浩代陈同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接受了,回道:“臣替陈同谢谢陛下了,陈同着实不错,不过,这也得益于臣慧眼识珠,从五城兵马司提了出来,不然的话,哪有他为朝廷效命的机会。”
张浩所言完全是大实话,朱厚照也不否认,恬不知耻的直接安插了自己一份功劳,道:“说到底还得是得益于朕慧眼识珠,若不是真提拔了你,哪有你的机会提拔陈同?”
罢罢罢,谁让你是皇帝,份就分尚一份吧。
“是,陛下所言甚是。”张浩附和,道:“这也正是臣要说的。”
“哈哈哈朕只是实言,朕不是要抢你的功劳。”
抢功又能如何?天底下难道还有比皇帝更大的?
“是是是,臣当然知晓陛下大公无私,陛下,宁王是否押解进京?”
这个是关键性问题,谋反之罪已经做实,怕是死罪难逃,至于在何处执行,还得由朱厚照拿主意才行。
“你的意思呢?”朱厚照把问题抛给了张浩。
组织了一下语言,张浩这才道:“若押解进京可震慑天下,可若就在其封地行刑可给被欺压的南昌百姓一个交代,臣以为第二种较为妥当些,敢有乱臣贼子作死对抗天威者,让他们随便来便是,完全不需如此手段震慑。”
朱厚照年纪虽轻,但魄力却也是十足的。
对于如朱宸濠这样的谋逆之人非但不觉头疼,反而还有跃跃欲试之态。
甚至还巴不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张浩的建议完全说到了心坎上了,哈哈一笑,大手拍在了桌子上道:“果真甚和朕意,朕也是这个意思。”
顿了些许,朱厚照直接从软塌处起身,郑重道:“宁王贬为庶人,与其子弟处以极刑,其女眷可离府自行生活,所剩财帛充入内库。”
这样的处置算作是较为温和的了。
毕竟只要余留一个子弟便会有心怀不歹之人拥立继续叛乱,为了长远利益唯有如此处置了,这也好过其他叛乱之人把女眷充教坊司好不少了。
“遵旨。”张浩应道。
“账本上牵扯到的那些京官可查了?”
朱厚照问的郑重,张浩回答的也郑重,道:“查了。”
说着,按照账本上的名单开始了介绍。
“寿宁侯,罢了,不说他了。”
“别,怎能不说啊?”
“陛下,就寿宁侯你还不了解吗?若从前朝算起,就他做的那些事情,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难不成陛下要翻旧账,把他拉到午门外斩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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