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策站在土坡上,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陷入沉思。
身后,一群担心分不到生意、硬是跟随而来的掌柜们,见大主顾久久不语,顿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瞄瞄我,我挤挤你,最终一致决定将王九推了出去。
王掌柜快步上前,试探着问道:“不知卓爷考虑得如何,到底是个什么大活儿啊?家族迁墓还是……”
他转身,对上诞着讪笑的脸,方记起还有这么茬事儿等着收尾。
“是这样的,我途径潼宁,见此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风水极佳,决定请诸位联合起来,到最高的山头办一场盛大的空丧,以祭奠几百年来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保北邺千秋万代安宁。”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他自袖袋摸索片刻,抽出张盖了私章的汇票:“挑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此事就交由你王掌柜操办,准备妥当后去唐家钱庄兑换,彼时,自有人接待查验。”
王九一对牛眼瞪成了铜铃,活了半辈子,还从没见过情操如此高尚又银子多得没处花的人。
大家围着汇票再三确认,唐家独有的鎏金印记,无法伪造。
一阵面面相觑后,齐声高呼:“请卓爷放心!”
他点点头,招呼目瞪口呆的徐祺下山。
“大人,这笔银子……仲寺卿恐怕不会承认啊。”徐寺正十分担忧。
别说还没查出什么,就算是惊天要案,这么大的数额,又花得这般随意,搁哪儿都是个“滚”字。
他不甚在意道:“会有人认的。”
保齐家江山,宫里那几位敢耍赖?
“唉,可惜兜了一圈,没有收获。”徐祺叹息。
卓策未露消沉,瞥了眼渐渐爬至正中的日头,淡淡道:“走吧,去和卫捕头汇合。”
兵分两路,他就不信,当真毫无收获。
乔家。
墨琉槿是来送消息的,告知父女俩绑匪另有其人,不过,没提半句焦尸并非靳邵之事。
“不是崔朔干的?”乔玲儿尖囔一声,继而喃喃,“那还能是谁,究竟谁夺了我家奇花,害了靳郎……”
没一会儿,拈着衣袖,开始抽泣:“原本还指望着林大人能逼那崔朔早日将花交出,居然不是……呜呜……我的命好苦呐……”
“小姐别哭了,当心哭坏身子。”阿秉安慰几句,怯怯的看过来,“确定了吗,官府会不会……弄错了?”
那一瞬间的目光极为复杂,饱含了失望,却又漾着些许庆幸。
墨琉槿紧紧盯着青年,平静道:“目前已掌握部分线索,相信很快便能找出真凶。”
她发现,当听到“真凶”二字时,此人的嘴角明显微勾了下,倒不是嘲讽,而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这种高兴,超出了一名旁观者该有的情绪,几乎可以称之为兴奋。
卓策说,阿秉对乔玲儿,有不一样的感情,并且,对案件的进展似乎格外关注,遂叫她今日来探探底。
“唉,阿秉哪,你陪玲儿去院子里走走,散散心。”乔老爹催促。
私心里不愿让女儿与官府之人多待,以免触目伤怀。
阿秉迟疑一瞬,还是立即应道:“好的,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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