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夏被训的失了方寸,尴尬地将头埋在颈窝处。
一年前刘含珠答应付他参加秋围的钱,可是她被邪祟杀死了。
他去清风馆卖身赚钱,也被日月教搅了。
现在,他收了凤家的钱,答应一路照顾凤雍,便会照顾。
喝酒可微醺,不醉不归有辱读书人的斯文,不妥不妥。
他梗着脖子,“凤公子若是这般,我只好连夜回去给夫人报信。”
凤雍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衡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这人好生顽固!
一直没吭声的伍仲皱起眉头,“我与凤兄、刘兄从小一块儿长大,现在一起去参加秋围,遇上喝几杯,我相信刘姨会理解我们,你若是想回去报信就回去。”
刘琅一拍折扇,讥讽道,“衡夏兄两次秋围都没有名次,此次回去报信就别跟来了,好好在家存点钱,娶房媳妇,孝敬老母。”
衡夏被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僵着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眼瞅着凤雍三人说笑着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向小二打听起了什么酒好喝。
他叹了口气,走到客栈外,找个地方吹吹灰,坐下。
凤雍是凤家的大公子,从小饱读诗书,就为了金榜题名。
刘琅是刘家公子,刘含珠的哥哥,不爱读书,只是听说今年洛阳有秋围,便借着出门长见识,实际是游山玩水。
伍仲是乡长的独生子,比凤雍还大上三岁,他参加过一年秋围落榜,知道桃花乡外人才辈出。
今年是第二次参加,比凤雍刘琅都稳重。
三人并没有商量一起出门,所以能在路上遇到,不免开心几分,多喝了几碗酒。
刘琅扇着折扇,醉醺醺开口,“老鼠,老鼠怎么还在门口,好恶心,凤雍你,你,你怎么带他一起。”
凤雍瞪了眼门口吃干粮的衡夏,不免替他感到羞耻,两次落榜,怎么还好意思跟来。
“明天就甩掉,没有马车,看他怎么跟!”
他气恼地灌了杯酒,不再看门口,转而大口喝起来。
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谈话一字不漏的进了衡夏耳中。
衡夏攥着馒头,夜风从袖口灌进体内,凉冰冰,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背起前两天刚记下的《国策律》。
只有背书时,他才能感到自己鲜热的活着。
“废物。”
躲在暗处的陆九冷冷开口,“懦弱胆小鬼。”
他捂住凤云灵动娇媚的眼睛,一阵心动,“不准看,丑。”
眼前突然一黑,温热的气息从耳后贴上,凤云打了激灵,拍开眼前的手,没好气地瞪了眼。
在凤雍的声音响起时,两人就停住了吃饭的动作,悄悄退到角落藏起来,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热闹。
她惆怅开口,“没想到是衡夏。”
衡夏就是收了刘氏的银钱要杀她的人,也是去年她从清风馆救下来的人。
衡夏为人周正,在桃花乡有着“好先生”的称呼,举手投足端正有礼,可惜两次落榜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整个人都跟着颓废下去。
衡夏家里本就不富裕,全靠老母耕种支撑度日。
一次秋围考试花了家里所有积蓄,两次秋围考试欠了一屁股债,这第三次的钱财,也不知又欠了多少钱。
这样一分析,就不难理解衡夏为什么为了银两去做杀人的事。
凤云将怀里的糕点掏出来,这是她下午闲逛时买的,还没有来得及放回房间就出来吃饭。
陆九看着她的动作,眉头高高皱起,薄唇紧抿,握着她手的力道猛然加重。
凤云疼的连忙抽出手,气恼道,“你弄疼我了,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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