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含珠绝望叫出声。
她此时被人团团围住,一群青壮男子上前。
按住她的肩膀,踢向她的膝盖,迫使她跪倒在地。
明晃晃的剪刀伸出来,对着她的手一通乱剪,而拿剪刀的人正是刘昊唯一的儿子刘琅。
刘含珠哭出声,“哥,我是含珠。”
刘琅本身怕的要死,闻声,怒气冲冲,手起剪落,“含珠才不会害人,你就是邪祟!怪物!”
手上的痛哪里有心上的痛更折磨人,她笑,挣扎,不停扭动身子,却被人一脚踹上。
最亲的人下命令处死她,最亲的人拿着剪刀亲自动手。
她好恨,睁着血目,直视凤云的杏眸。
绝望大笑,“是你挡了我的路,你若是不来,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是你,凤云!是你害得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她没错!错的不是她!
是凤云!
如果她来自异世。
如果凤云是重生,提前知道事情的走向,也会像她一样靠近陆九,抱紧陆九的大腿。
也会像她一样,提前除去阻挡她前进的人,成为刀俎而非鱼肉!
恨就恨在,她是重生,她是异世。
凤云揉了揉眉头,叹了口气。
骆绍生怕她心软,赶忙低声道,“教主,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必在意。”
“那你告诉我,什么样的人死有余辜?”
“呃……”骆绍嘴角微抽,教主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常理不应该是要么同意要么拒绝,反问是什么鬼?!
他摩擦起下巴,看着刘含珠的一颗獠牙被人用蛮力拔掉,眉心一跳,拳头收紧。
什么样的人死有余辜?
他以前是土匪,吃不饱穿不暖,只知道挡他财路的人都死有余辜。
后来烧杀抢掠,勉强成立起日月教,有了衣食,房子。
若说死有余辜,日月教上下哪个人手上没有沾染鲜血,他们才是最应该死的一批。
而刘含珠只是害一个人没害成功,和日月教一群刽子手相比,不值一提。
刘含珠指甲和獠牙已经被尽数拔掉,眼看刘琅拿着匕首要刺向她的双眼。
她倔强地睁着血目,无声喊了句“哥哥”,刘琅的手一抖,匕首划破她的脸颊。
血珠下滑,滑落到她满口的鲜血里,融合滴落。
刘琅恼怒,冷哼,再次凝神,伸展匕首。
骆绍动容,“教主,其实属下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凤云点头,骆绍有这样的感悟,她很欣慰,她不想身边的人变得冷漠无情。
她需要他们有一颗鲜活的跳动的心,对世界充满希望。
从周围人的谈话中,不难听出,刘含珠原本不是这样。
上一世肯定经历了难以言说的磨难才能回来。
世界对你冷漠无情,你变得残暴不仁,我若再递把刀插上去,你是不是就绝望到疯狂?!
凤云淡淡道,“你要记住,即使身为土匪,我们也是人,我们的血是热的,心是热的。如果每个人都冷血无情,赶尽杀绝,世界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骆绍转头,便看到沉静的少女出现在灯光下,她身姿瘦弱而坚韧,眸底温情,点点光亮散开。
那光亮明明很微弱,却搀住了他摇摇欲坠的灵魂。
那是温暖!
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温暖,美好易碎。
是他身为土匪十几年都没有感受到的美好,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教主似乎也不可怕。
教主,其实,也挺好。
他轻笑,默默向她挪动身子,无声地守卫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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