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拿下墨镜,眉宇间是微不可查的愁容一闪而过。
去把她带回去,霍冷夜话语间冒出的亦是惆怅。
是,何放颔首。转了转眸小心翼翼接着问道“:那老板?”
霍冷夜眼风刮过来,似一场龙卷风里带着刀子,扎的何放满身血窟窿“:你想替我去见老爷子?”
不敢不敢,何放连连摇头,心道“:疯了不成!去见老爷子?开什么玩笑。”
茶室内,霍冷夜将将推门而入,下一秒肉眼可见的一盏檀木制茶碗朝着他俊脸飞来。
霍冷夜后退一步,敏捷的把刚刚推开的门拉了回来,砰的一声!茶碗砸在门上,而后翻落在地。
入而复始的人,隔着门无奈叹息一声,颇为头疼。
霍冷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听着里面归于平静后,再次推门而入。
你个孙子,还敢来?是来看看我死没死?
霍冷夜“……”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呢?可推敲一下又没什么毛病。
爷爷,霍冷夜含笑行至霍主笙面前,弯下腰抽来纸巾擦拭起茶几上的水渍。
笑个屁,霍主笙大声呵斥,一头银丝稀薄到根根分明,84岁高龄的老人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且匪里匪气。
这一声“笑个屁”骂的霍冷夜悄悄松了口气,不为别的,只是担心老爷子身体。
他把湿掉的纸巾扔进垃圾桶,而后坐在老爷子身边,挂在臂弯的西装搁置在一旁。
霍冷夜从新拿来茶杯,从新斟好,不紧不慢的动作,不急于解释什么,看似平常的动作,实则极少有人会做到。
毕竟在出现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据理力争,为自己开脱是人的通性。
如此看似平常的一面,倒是让盛怒中的霍主笙火气消了大半。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霍主笙这时开口,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呵呵!消消气?霍冷夜面露哄劝之态,这不是怕您在电话里没骂够,让您再发挥发挥余热。
哼!霍主笙喘息间夹杂着嫌弃的粗唳。还不赶紧说,怎么回事?
如您所见,就是那个样子,华鼎……说到这里,霍冷夜停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的抬了抬,随后继续道“:要做慈善。”
像是强行给自己洗脑般,说完他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慈善?一道赤裸裸的眸光斜倪而来落在霍冷夜身上,像是不可置信从上到下,来来回回扫射。
怎么了?爷爷不信?
我信你奶个逼,少给老子扯王八犊子。
霍冷夜扶额无奈至极,爷爷……注意素质。
闭嘴,你小子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就你那个破心慈基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老头子会不清楚?
是是是,霍冷夜顺着话轻声哄道:“您都清楚,什么都逃不过爷爷的火眼金睛,您老就是如来,霍家人哪个能折腾出您的五指山。”
少他娘的放屁,你家如来长火眼金睛了?当年就不应该送你出国,学他娘的洋墨水,脑子学瓦特了?
哈,霍冷夜一个没控制住,笑了出来。
是是是,爷爷说的是,我回去一定再好好看看西游记。
行了,别在这跟我嬉皮笑脸的,今天怎么回事,我姑且不管,但是你要知道我们霍家从你祖宗辈算起就有个惯例。
诚信。
仅仅两个字似有千斤重,霍冷夜岂会不知。
今遭一举,确实坏了诚信。
爷爷说的,冷夜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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