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殿内猛然绽放开,一马当先地破门而入的为首女子面带难以置信表情地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冲击力推得仰面倒下,脸上腾起一团触目惊心的、猩红的血花。
洪宣娇一身戎装地坐在殿内正中的椅子上,身穿皮甲,头戴钢盔,手持转nsn,神色冷峻地看着被她刚才一枪打飞的袭击者,在她身边左右,两队女卫兵清一色地手持转nsn,齐齐地向着冲进殿内的袭击者们开火反击。刹那间,殿内枪声和惨叫声一起大作,火光闪耀、血水四溅,子弹和弩箭一起横飞。袭击者们在女卫兵们凶猛凌厉的阻击枪火力反击下死伤惨重并且迅速陷入了混乱,被子弹击中的袭击者在溅开的惨叫声和鲜血中接连不断地倒下,不但无法完成任务,还会全军覆没。见到势头不对的残余者bp边战边退,回头逃出凤舞阁殿门,保护凤舞阁的女卫兵们一边开火一边追击。这时,被枪声惊动的一支支在附近巡逻的天王宫女卫兵团巡逻队已经闻风而来,纷纷举枪,联合洪宣娇的女卫兵们前后夹击已经所剩无几的袭击者们。在前后两面的火力攻杀下,剩余的袭击者们纷纷惨叫着中弹,接连倒在了血泊中。
“明王娘,您没事吧?您有没有受伤?”女卫兵团团长胡九妹提着一把转nsn,气喘吁吁地跑上前询问站在殿门口的洪宣娇。胡九妹以前是太平军的女营主任,太平军裁撤女兵部队和童兵部队后,她被调到洪秀全发妻赖莲英身边担任卫队长。胡九妹在拜上帝会内、太平军内、太平天国内颇有名气,堪称“天国第一女模范”,当初在加入拜上帝会时,出身富户的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家当家产都上交给了圣库,自己一文不留,原本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她在加入拜上帝会后,衣食住行都跟贫穷教徒毫无区别,一样吃糙米饭青菜汤,一样穿粗布草鞋,并且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平时乐于助人、急人所急,苦活累活脏活都是抢着干,洪秀全写的那些东西被她背得滚瓜烂熟,她做什么事都是严格地按照洪秀全立下的规定,随时随地大力地宣传拜上帝会和“神通广大的洪教主”,真心诚意地信仰着天父天兄,发自肺腑地崇拜洪秀全,对洪秀全本人敬若神明、顶礼膜拜,正因为如此,洪秀全亲自亲口表扬她,号召广大教徒向她学习,使她逐渐地成为拜上帝会、太平军、太平天国的宣传人物,甚至产生了“男学冯云山,女学胡九妹”这样的说法和宣传语。胡九妹能力平常,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对洪秀全死心塌地地忠心耿耿,洪秀全让她干什么她就毫不含糊地干什么,堪称“女版秦日纲”。洪秀全和赖莲英当初在组建天王宫女卫兵团时,胡九妹自然是团长的不二人选。
“我没事。”洪宣娇看着遍地的血泊和在血泊里横七竖地倒着的袭击者,蹙紧了眉头,似乎陷入沉思。
“这是怎么回事?”洪秀全在一队女卫兵保护下急匆匆地赶过来,现场众人除了洪宣娇,慌忙一起下跪高呼“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清现场情况后的洪秀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又惊又怒:“天王宫里居然出现刺客?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朕没有被刺杀就算命大了!还万岁呢!胡九妹!你速速给朕一个交代!”他怒不可遏、声色俱厉。
胡九妹吓得面如白纸、惶恐至极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道:“请请天王息怒!这些刺客似乎似乎是冲着明王娘来的”
“刺客不管是冲谁来的,都是在天王宫里!”洪秀全勃然大怒,“你身为女卫兵团的团长,这是前所未有的失职!”
胡九妹瑟瑟发抖地连连磕头:“属下知罪!请天王降罪!”
洪秀全怒气冲冲地扫视着现场,看到二三个袭击者在血泊里微微地动弹着,发出snn声,他指了指那二三个伤重未死的袭击者:“胡九妹!立刻把活口带下去,给朕好好地严刑拷问!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谁派她们来的!”
“喏!”胡九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指挥女卫兵们抬走尸体和活口。
短短半个小时后,洪秀全接到报告:东王九千岁来了。
“他来得倒是挺快的。”向洪秀全进行报告的天王宫右副总管、赖莲英连宗义兄赖培英在报告完后冷冷地道,“由此可见,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洪秀全微微地沉着脸:“宣他到金龙殿。”
金龙殿内,杨秀清大喇喇地坐着,看到洪秀全从殿侧走进来,他岿然不动地坐着,没有起身,脸上挂着一种有些古怪的表情:“二哥,我听说宫内刚才有刺客行刺,不知情况如何?”
“清胞深更半夜前来探望,我感动不已。”洪秀全面无表情,“清胞放心,刺客已经全部被剿灭了,还有几个活口被抓了,我让胡九妹对其严刑拷问,相信很快就能知道幕后主使了。”
“哦,如此便好。”杨秀清微微地颔首。
“天王宫目前只有一个女卫兵团保护,力量实在不足,才使得刺客有机可乘。”洪秀全看着杨秀清,“我打算从驻扎在城外的禁卫旅抽调一个禁卫团入城,加强天王宫的保护力量。”
杨秀清略感吃惊,他随即不动声色地道:“二哥,恕我直言,此举甚为不妥。”
“哦?”洪秀全忍住心头愠恼,“清胞此话怎讲?禁卫旅本来就是保护天王宫保护我的,先前根据你的提议,禁卫旅被调到城外驻扎,现在,我将其调一个团到城内,此举有何不妥?”
杨秀清一脸一本正经:“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天王宫也好,整个天京城也好,哪怕有十万大军保护,只要内部有人投草变妖,再多的兵力也没用。依我之见,今夜的刺客之所以在天王宫内如此行动自如,因为她们本来就是天王宫的人,既然女官里和女卫兵团里混有妖,那么,谁能保证禁卫旅里没有混有妖呢?因此,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整个羽nn,也就是禁卫旅和女卫兵团,都要接受严格的调查,从而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出现。至于加强天王宫的保护力量,二哥你说的也对,这样吧,我从驻扎在城外的第1师里抽调一个团入城,两班倒地驻守在天王宫外面,临时充当天王宫的卫兵部队,如何?”
洪秀全听得心头恼怒,他听得出杨秀清这番话的意思。
杨秀清眯眼看着洪秀全:“二哥,我也是为你好,你放心,我的部队绝不迈进天王宫内一步,只在宫外,并且,此举也是临时的,等羽nn调查结束,天王宫的保护任务就会还给羽nn了。二哥,你心里有数,凡事听我的准没错。还有,天京城的城防一直都是由我负责,如果只有你的令牌却没有我的令牌,城门是不会开的。”他最后一句话隐隐地有着威胁含义。
洪秀全强忍住心头的怒意:“好,就听你的。”
杨秀清站起身:“嗯,那就这么定了。已经很晚了,二哥早点休息,我回去了。”他没有行礼,直接扭头就走。
洪秀全坐在龙椅上看着杨秀清离去背影,脸上黑气翻腾,口中牙齿紧咬:“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横行到几时!”
“小不忍则乱大谋。”伴随着一个有些怪异的声音,一个人从龙椅后面的屏风后面缓步走出来,“天王稍安勿躁,九千岁又如何?魏忠贤还九千九百岁呢,最后不照样被连根铲除?”
见到此人,洪秀全慌忙露出一种谦卑恭敬的神色,起身上前:“先生!”
那人嘿嘿一笑:“天王,魏忠贤专权近十年,杨秀清才多久?还有清妖的鳌拜,也专权近十年。崇祯为了铲除魏忠贤,康熙为了铲除鳌拜,二人俱隐忍数载,深藏不露、厚积薄发。天王,你也一样,要沉住气。盛极必衰,杨秀清越飞扬跋扈,他就离死越近了,天王请安心。”
洪秀全听了对方的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心神安定了不少,随即又感到了焦躁:“先生,你刚才都听见了,这厮竟然阻扰朕把禁卫部队调进城内,还让他的部队入城,名为保护天王宫,实为加强对朕的监视和掌控,朕该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教朕。”
“不慌,不慌。”那人再次嘿嘿一笑,“杨秀清此举正中我的下怀,他之所以胆敢这么做,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得罪你,可是,有人是他得罪不起的。不过,天王,你切莫忘记我先前对你说过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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