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看着突然激动的杨杏语,神情有些茫然,许是上了年纪,她反应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
“那些宫里来的贵人,行色匆匆,草草的埋完就走了,哪里会告诉我一个讨人嫌的老婆子。”
“那老人家,您知道我姐姐……那贵人大概埋在哪里吗?”
老妇人拄着木棍佝偻着背向前走了几步,眯着已近昏花了的眼,望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杨杏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再次熄灭,叶九歌无言地轻拍她的后背当做安慰。
“不过……”
老妇人再次开了口,二人茫然地将头抬起,看向面前这个干瘪的老人。
“老婆子虽然忘记了那宫里的贵人埋在了哪,但我那捡了些宫里大兵同那贵人一同丢弃的些许物件。”
“有好些东西都还完好,这宫里的人可真是糟蹋东西。”
老妇人抬起头,布满皱纹的双眼看向红了眼的杨杏语,一连串说了这么长的话,令她有些气喘。
“那贵人对你们来说定是极为重要之人吧,要不你们同老婆子回我那破屋看看?”
“谢谢您……谢谢您……”
杨杏语呜咽地向老妇人道谢,对眼前的老人充满了感激,两人跟随着老妇人的脚步来到了她所蛰居的茅草屋。
茅草屋里四面透风,东西繁杂却被整理得井井有条。一进门,杨杏语像是有指引一般,直直地向一个角落奔去。
只见她双手捧起一个小小的荷包,双手颤抖地快要捧不住手上的东西。
这是杨杏语亲手为杨妃编制的,杨妃常年将其带着身上,视若珍品,没曾想竟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杨杏语的手上。
杨杏语跪坐在地上,仔细端详着杨妃留下的物件,用手细细触摸着,眼里带着泪却出奇的温柔。
此番场景,叶九歌不好打扰,老妇人给她到了些热水,她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杨杏语的平静下来。
端着豁了口的茶杯,叶九歌也没有嫌弃,眼神不经意地在茅草屋里扫过。
突然叶九歌眼神一凝,双眸定定地盯着老妇人用来生火的木堆。
叶九歌舔了舔沾了茶水的唇,回头瞟了一眼一旁睹物思情的杨杏语,悄然起身走出屋外。
将一张被烧去了一点的纸张从火堆了抢了出来,迅速地扑灭了残留的火。
有些陈旧的纸张展开,上面的字虽被烧化了一些,却依稀还能辨认得出来是一个“叶”字。
叶?杨妃怎么会有写着叶字的纸张?这到底是她多心了,还是杨妃与叶家的灭门也有联系?
叶九歌的眼底愈发沉重,她将纸条迅速打开,这纸张上的东西让叶九歌又是一怔。
这东西叶九歌很熟悉,叶家世代为国家征战,为了军报的安全,叶家设计出了自己独有的一通密号。
而这纸张上的东西就是此密号,从小到大叶九歌将这个密号看过无数次,几乎已经刻入她的骨髓里,不可能会记错。
杨妃……难道也参与了叶家的灭门?
叶九歌此时心里乱极了,她发现自己越深查,牵扯进来的人越多,叶家到底因为什么而被灭口?
叶九歌下山前,曾经以为叶家只是别人陷害而惨遭毒手,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么简单……
“九歌,你发现什么了吗?”
杨杏语突然开口询问,叶九歌眼底神色一变,她将方才拿到写有密号的纸张悄然收入袖袋。
脸色不变地将此事瞒下,这事牵扯很大,叶九歌不想让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杨杏语已经收拾好自己,只见她的淡黄的罗裙上多了一个精致的荷包。
许是心里郁结终于得以纾解,叶九歌莫名从杨杏语的眼里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二人离开了乱葬岗,景五按照君墨宸的吩咐将叶九歌和杨杏语送去了一处极偏僻的府邸。
行车的路上,叶九歌担心杨杏语会想不开以卵击石去找褚允策报仇,却见杨杏语摇了摇头。
“姐姐早些年前让人给我带过信件,其实从那时起我就隐隐约约有些预感。”
杨杏语语气温柔,眼里凝视着某处,眼底带着深深的怀念。
“姐姐的一生太苦,这一辈子都被锁在深宫中,我既已经假死,便是自由身,我要替姐姐行便这大江南北!”
看着眼前眸中带光的杨杏语,叶九歌笑了,笑得极其璀璨。
她想着若是叶家大仇得报之时,她还有幸活着,兴许还能带着四个孩子与杨杏语作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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