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李科长,人已经都到齐了,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行动队的宿舍门口,一个队员小心翼翼地对正在历任队长专用的躺椅上闭目眼神的李信说道。
而李信则过了好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懒懒地说道:“都到齐啦?”
“齐了!按照您的指示,除了送医院的那两个以外,其余二十八个人全都在这了!”
“嗯……”李信这才点了点头,随即便作势就要起身。
刚刚说话的那人见状则立刻上前,殷勤地把李信给扶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挺机灵的,叫什么?”
“回李科长的话,小的名叫史阿大,您叫我阿大就行。”
“阿大是吧?那我问你,事发当时的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呀?”
此话一出,那史阿大便想也不想地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地描述了一遍。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李信便不由分说直接甩了他一记耳光,轻飘飘地说道:“连汇报都不会,苏队长是怎么教你们的?”
“这个……”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但那史阿大却立刻认错道,“小的愚钝,还请李科长明示。”
李信这才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已经有了结果,你觉得还有人会特别在意过程吗?我问你,那家伙是怎么跑的?”
“坐出租车跑的!”
“那你看清楚是哪家车行的出租车?还有车牌号码了吗?”
“小……小的只认出了那辆车是银色汽车公司的,不过车牌……”
“被人故意遮住了吧?”
“是”史阿大连忙点头说道。
李信这才点头说道:“所以啊,到了日本人那你不能说那人是怎么跑的,而是要把重点放在你们是怎么拦的,不但不能主动揽过,而且还要表功,越夸张越好,明白了吗?”
那史阿大听了先是一愣,随即才如梦方醒一般地连连点头,“我明白了!多谢李科长指点。”
李信又转过头对其他人说道:“他明白了,你们呢?”
众人则纷纷点头应和,“明白了!明白了!”
“那好,一会日本人要是过来兴师问罪,你们就表现得跟往常一样,不,要表现出一副非但没有犯错,反倒是立了功等着授奖的样子,然后再把你们苏队长舍命阻拦暴徒,受伤入院的事迹添油加醋地插进去,别怪我没警告你们,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后果是什么,你们应该比我清楚!”
此话一出,那史阿大便带头向李信立下了保证,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李信这才满意地离开了行动队的宿舍。
而就在他刚一走出宿舍区的时候,便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便猛地转头看向了身后一个角落,眉头紧蹙地说道:“周科长,来就来了,怎么还偷偷摸摸的啊?怕不过特意跑过来监视我的吧?”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便从草丛中闪了出来,果然是周远川!
尽管被李信发现,但周远川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慌乱,而是缓步走到李信面前笑眯眯地说道:“李科长,别介意啊!这事实在是干系重大,处长不放心,所以才让我过来看看,没想到你还真挺有招的,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出来,此等急智,实在是让周某人佩服不已啊!”
不得不说,周远川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就连在暗中监视同仁的理由都找得那么合理,而且李信也没办法去找林文强核实,至于是真是假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李信虽然心里很是反感那周远川监视自己,但脸上却也跟他一样,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周科长客气了,我不过是在受了你的启发,然后稍微发挥了一下罢了,这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别这么说嘛!搞得我是在跟你抢头功似的,我可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啊!”
“我知道,都是为了处里嘛!”
“哎!这话我爱听,现如今你我同为处里的中层,自当同荣辱、共进退,可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呀!”
“这你就放心好了周科长,在大局面前本科长还能拎得清的!”
“说得好,大局为重嘛!只要大局稳定了,咱们也就安逸了,你说对吧,李科长?”
“那是那是!”说到这李信故意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向处长复命了,周科长要不要一起?”
“啊,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拿还有几个文件要拿给处长过目,得回一趟办公室,你先去吧!不用等我。”
如此明显的借口自然逃不过李信的眼睛,然而他却并没有抓着不放,而是很配合冲着周远川点了点头,便迈步向着处长办公室的方向去了……
而与此同时,虹口东体育馆附近的那栋二层小楼里,南造云子和伊藤文昭两人仿佛两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站站着,等待着承受即将到来的雷霆之怒。
然而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在沉默了足足半个多钟头以后,一脸阴沉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土肥圆贤二却只别处了四个字,“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便忍不住连忙跟伊藤文昭对视了一眼,随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您指的是我们之中的内奸,还是……”
“一个偷鸡摸狗的内奸罢了,犯不上为其劳神费力,但是躲在幕后的黑手一定要挖出来!否则必将成为我大日本皇军的心腹大患!有什么线索吗?”
“目前为止,还……还没有……”南造云子战战兢兢地回道,虽然已经极力控制,但声音却仍旧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不过老师放心,弟子一接到会面记录泄露的消息就已经命人进行封锁追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了。”
“够了!我可不想听你的推测,我要的是线索,确凿的线索,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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