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人好大的气派啊。皇后娘娘饶你一命,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吗?怎的还敢让管事的下跪,真是没有天理了!”一个声音又把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风波挑了起来。
小六子一抬眼,冷冷说道:“阮香林,你今日不必服侍皇后娘娘吗?怎有闲心来此?”
“哎哟,六公公才是。今日你不用服侍皇上吗?竟来这种贱人呆的地方!”
小六子怒目而视,“大胆!皇上的圣意,也是你这个下人可以揣测的!”
阮香林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的红人,竟丝毫不怕小六子,反而笑道:“哎呀,刘公公息怒,奴婢只是说说而已,瞧把你急得。我呀,就是把娘娘的凤袍亲自送来,顺便看看下人们干活有没有偷懒。这不看呀是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天都亮了,居然还有人敢躺在地上睡觉。张姑姑啊,你这管教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力了,要不然我还是禀告娘娘,帮你解脱了吧。”
“姐姐息怒,她也是新来的宫女,已经打过了。”张彩云比阮香林大二十岁都有了,居然还要称她一声姐姐。
“打过了?只怕打得还不够!不过今天我先不教训她了。苏小凤,你过来。”
苏小凤看她这么跋扈,心中很是厌恶。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依言上前。
“你斗胆敢在名字中放个‘凤’字,想来你野心不小,这件凤袍就交给你洗了!你可要弄仔细了,拿回来之后上面要有一条褶子,我都为你是问!听清楚了吗!”
苏小凤从阮香林身后的两名宫女手上结果袍子来,端详了一会,答道:“好!交给我了。”
阮香林见她竟然答应地如此果断,心头大喜,“切,我还以为她是个难啃的硬骨头,没想到如此蠢笨至极,这么明显的陷阱都看不出来。看来皇后老了,人都变得多虑了。”想到此处竟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有何可笑?”小六子问道。
“咳咳。”阮香林这才觉得失态,“没什么。张姑姑,你过来我还有事情交代。”
张彩云早觉得事情蹊跷,忙起身跟着阮香林而来。
二人去至张彩云的独卧,阮香云进门便坐,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子问道:“你也在浣衣院干了这么些年了,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是的,姐姐!”张彩云从苏小凤接过凤袍的那一刻,便知道她已经是死路一条,“娘娘果真高明,这凤袍材质特殊,做工又极精细,这要洗了那还能穿吗!哼哼,姐姐放心,我今天就盯着她,只消她出一点差错,我便直接去汇报娘娘。”
“汇报倒也不必了,皇上不知为何对那村姑很是上心,切勿惊扰了圣驾。人我都给你打典完了。你只消和浣衣院外的侍卫通报一声,自然会有人来将她当场杖毙。”
张彩云早习惯了这些个阴谋诡计,毕竟她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妙!娘娘果然深谋远虑,妙啊,妙啊。”
张彩云正自不绝口地夸赞,阮香林却突然站起,一步跨到了他面前,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嘶吼:“娘娘,娘娘的。这明明是我的主意!”阮香云神情大变,狰狞就如厉鬼一般。
张彩云被阮香林突然来的这一下吓得不轻,连忙低头。
阮香林正眼都不瞧她,默默走了几步,“这路已经给你铺完了,要是再办不好,你就自己了断了吧。”撂下这句狠话,她便径自离去。
张彩云心有余悸,等她走远了,方才出门。
正好有一宫女抱着一大盆衣服路过,张彩云便厉声叫住了她:“诶,你!苏小凤现在在干什么?”
宫女忙放下大盆,低头道:“奴婢也不知,她挂起凤袍后,就去柴房找了把柴刀,她手上有刀谁也不敢问。”
张彩云当即大慌,简直想不通她洗个衣服要拿柴刀做什么!
“你这个废物!这么大的事情,怎的不来和我说!还洗衣服洗个屁!”说着一脚把盆子踢翻了。
宫女更不敢多说,等到张彩云快步走远,这才将衣服抱会盆里重新洗过。
“苏小凤呢!她人呢!”张彩云叫了一路,得到的答案居然都是不知道,但却都说苏小凤手上拿了把柴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张彩云急得直跳脚,心想:“这小村姑,不会拿着柴刀去杀人吧?莫不是阮香林的话都被她听见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闹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怎的这小妮子是克我吗!她一来我就倒了这么多霉,可恨!可恨!”
张彩云顺手抄了根晾衣服大竹棒,猛敲地面,叫道:“还洗什么衣服啊!苏小凤要是搞出什么大事情来,我们全都得人头落地!赶紧去找她啊!”
一个宫女起身慢了,张彩云挥棒子便打。这一击下去,那宫女直接喉头一甜,差点吐血。
这下大家都怕了,四散而去,全都躲了起来,没几个人真的去找。
张彩云着急之下气晕了头脑,才想起浣衣院外还有侍卫,这里就一个大门。侍卫又是皇后娘娘打典好的,除非苏小凤会飞,否则侍卫必知她的下落!
言念及此,张彩云连忙跑了出去,果见一名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侍卫在外游来逛去,显是在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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