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领着时之初到殷妈妈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岑伯,眼睛红红的,显是哭过,整个人似瞬间老了几岁,拉住明夷的手:“娘子一定要照顾好坊主。”
明夷拍着他的手背,坚定而温柔:“放心,我会把坊主好好得带回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们。”
岑伯擦了擦泪,又深深一鞠躬,退在了一旁。
殷妈妈梳理了一下头发,正襟危坐,虽形容枯槁,也不愿有一丝凌乱在外人面前,这种虽不复年少依旧风华未减的气韵,是明夷始终心折的。
明夷向殷妈妈介绍时之初,殷妈妈扫了一眼,微微点头:“果真一表人才,难怪能让明夷如此倾心。”
明夷眼有暖意,也看了时之初一眼,一边拆开带来的礼物,将皮氅打开,披到殷妈妈肩头:“这会儿还好,晚些上山定会很冷,你身子虚,披上这个刚好。”
殷妈妈摸了下皮氅,笑了笑:“很舒服。”
时之初移步过去,挑出纸包中一只山参,递给明夷,示意她给殷妈妈服用:“没时间炖了,直接嚼了就好,怕一路颠簸受不住。”
明夷将山参递给殷妈妈,她点头:“谢谢二位。”
明夷与时之初一同扶着她,岑伯提醒道:“马车就在教坊前院,照壁之后,只是车夫已经辞退了。”
时之初应道:“我来赶马就是。”
殷妈妈走出门口,特意又回头小声叮嘱:“跟那几个孩子说,我治病去,很快回来。”
岑伯看了眼还合着的房间,点了点头。
三人下楼,到一层时,明夷隐约听到楼上开门的声音。心想,不知四君子究竟对殷妈妈是如何的感情。
教坊的马车只剩了这一架,宽大结实,装饰典雅,只是外部已经堆了薄灰,看来是没有人手照看的缘故。
明夷扶着殷妈妈上车,将皮氅铺在座椅上,侧倚着也能比较舒服。
时之初驾车,特意慢些,少颠簸。
明夷看教坊渐远,感慨道:“这些日子都是岑伯一人打理吗?真难为他了。”
殷妈妈也回望了一眼:“是啊,幸好有他。既要帮着给小郎们寻出路,又要照管余下这些人的吃穿,整个宅子做不完的事。我瞧不过去,让他找两个小厮回来,他说如今每一个铜钱都不能乱花费。竹君他们也看不过,都争着替他喂马做饭,总算才熬得过去。”
明夷心里对四君子的好奇之心一直在撕咬,仍是强忍着,不想过于突兀:“岑伯对妈妈真是忠心耿耿,教坊初始他便在吧?”
殷妈妈侧坐着,目光放空,似在回忆:“更早。他给我买下行露院时,老岑就在。当年老岑还是壮年,替我管帐,也记录来往官商言行。他应当自军中便跟着大人,是个能干又靠得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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