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谦平深呼口气:“此事如此定了,我明日便去找陶三娘。只还有一点,长安城中多有传闻你与我关系紧密。若陶三娘怀疑我是被你影响,恐怕会对我的话存疑。”
明夷目光与他相触,倒有了三分羞涩:“现在事出突然,比较紧迫,她并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还有存疑,我预备石若山去提亲之时,我也带我未来夫君一同去,这样她就不会怀疑你我仍有暧昧了。”
“未来夫君?”伍谦平愣了下,沉默会儿,勉强挤出点笑意,“明夷何时有了良配。我见过吗?应当是相貌非常出色。”
明夷回想了下,伍谦平似乎见过成言和辛五郎,还都是年轻俊秀之极的人,大概以为是他二人之一,才有此说:“你未曾见过,总有一日会见。相貌平平,不如谦平兄。”
“明夷定是过谦了。你身边都是相貌极其出色的男子,我见过的两个还有连山,哪个都能让长安的女子趋之若鹜,岂会为相貌平凡的男子动心。”伍谦平苦笑着,虽然彼此没什么爱意涌动,多少也有些挫败感。
明夷正色道:“他真不是相貌出色,但确实让我有极为安心的感觉。身手不错,为人沉稳,虽无财无势,奈何有缘。他与我相识多年,我本以为他已不在人间,如今重聚,更当珍惜。”
伍谦平愕然道:“就是你那位故世的未来夫君?原来是他,难怪我比不上了,明夷你这么多年怕是从未放下。”
既然他给自己找了个克服挫败的理由,明夷当然乐意配合:“这恐怕是我还未还完的情债,躲不过。”
离开少尹府时,明夷谢绝了伍谦平的陪伴,从书房到门口的夜路,已经走了太多次。她将灯笼还给门口牵来马的小厮,心里头有些空落落的,真希望还能和老管家斗智斗勇一番。
独自回新昌坊,路有些远。有无暇的陪伴,显得不那么孤独。
夜色如水,其实并没有那么晚,若在自己出生的那个年代,正是吃完外卖开始继续加班的时候,陪着自己的是一杯咖啡和一台电脑。而其他的人,大概吃完午饭在奔向第二场酒局的路上。
而此刻,万籁俱寂,门窗紧闭。难得有晚归的人,都是行色匆匆,顾不上多看路人一眼。若看了,她会更心慌。时不时回头看看,总觉得后面有什么人跟着一样。
在伍谦平那儿,动足了脑,如今也是卸了劲。开始无法克制得想起那个现在不知在何处的人,哦,应当在奔往泗州的路上,快要到达了吧,没有她拖后腿,他的汗血马会日夜不停狂奔。
难免想起同样只有月色相陪走着夜路那天,他在她最恐惧时出现,击退了攻击她的醉汉。遮住她的眼睛,将她抱起,送到医馆。今日,若再遇到什么恶人,她该怎么办?
想着,毛骨悚然,加快了速度,任无暇带着她狂奔在无人的街。
到了新昌坊,心放心了一大半。看到自己家门口提着灯笼守候的连山,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娘子这么晚不要单独出去,至少也知会声,让成言去接你也好。”连山一脸担忧,倒让她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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