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夷的兴趣一下子提了上来,将刘恩朝拉到更僻静处:“邢卿房里有男人?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夜我在书房想了一夜,决意休妻,并起草了休书。今日我想尽快把这消息告诉邢卿,也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若他对我无心,我做这一些也都是枉费。”刘恩朝一脸颓然,仿佛看到了自己徒劳无功又必须回到阴暗生活的样子。
“如果他拒绝你,你就不会把休书拿出来?”明夷虽有疑问,但即使回答是肯定,她也十分能理解。休妻对于刘恩朝来说,是对现在生活巨大的破坏,如果前方没有足够的重建的动力,他毫无理由去做这样的冒险。
刘恩朝抿了抿嘴唇:“昨夜我也如此自问,因而彻夜难眠。清晨见朝阳绚烂,我也豁然开朗。如若邢卿肯跟我走是最好,我与他离开长安,投军也好,入帮派也罢,总有容身之处。如若他对我无意,我也不想再继续如此蝇营狗苟,长安若不能容我,天下何其大!”
明夷对他刮目相看:“你既有此决心,万事可成。早晨你去找邢卿,结果如何?”
“我回衙门先处理公务,其后迫不及待想与邢卿见面。到行露院时,众人都已往东市去,我知他不爱张扬,便看准无人时上了二楼。”刘恩朝面色苍白,眉头紧皱,“没想到亲眼见他房内走出一名男子,身形高大,步法灵动,只一晃,就已无影无踪,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明夷脑中晃过一个想法,神秘出现在邢卿房中,身手了得尤善轻功,在众人退开后离开行露院——这一切都指向葵娘口中的成大哥。这也完美解释了邢卿极有可能听闻葵娘房中的声音而不动声色,因为他同样听到了“成大哥”救走葵娘的过程。
只是邢卿与那位“成大哥”是旧相识还是因缘巧合,成去他房中躲避而一见如故,便不好说了。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邢卿并非轻易信任他人之人,防备心比寻常人更重。
“你问过邢卿没有?”明夷想,比她更好奇的是刘恩朝。
刘恩朝表情苦涩:“问了。他态度十分冷淡,只说那是他朋友,不用向我引荐。”
“然后呢?”
“我问他,如果我离开长安,他是否愿意与我一同闯荡江湖。”
“他如何回答?”
“他很惊讶的样子,说,我俩不过萍水相逢,聚散都是平常。若我要走,他举杯相送。”刘恩朝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明夷不知如何安慰,她大概能想象到邢卿冷言冷语的模样。一个人平日越是笑容和煦,冷下脸时候越是能让人寒心。
虽心知邢卿对他并无私情,明夷却不得表露,只能顺着问下去:“你有否直言,你想休妻之事?”
刘恩朝这下彻底蔫了:“我说了,我休书已经写好,做了不要这份官职的准备。他只淡淡一笑,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没有必要到这地步,回去一振夫纲就是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明夷心虚,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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