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野地,最不缺的就是干柴。
干草、树叶、枯死的芦苇、还有干枯的树枝,十分钟不到,邵兴旺就用细绳子捆了一大捧回来。
“狗子哥,你干啥?烧炕吗?用不了那么多!”赵雨荷笑着说。
“一次取够,就不用再跑两次。”邵兴旺回答。
赵雨荷取出包里食材,邵兴旺在沙地上挖了小坑,从河边捡了三块石头,架上锅。赵雨荷拧开大桶“可乐瓶”,把带的凉水倒了进去。
邵兴旺点燃干草,加了一把芦苇,火焰很快就升起来了。
水开了,放进火锅料,夫妻俩把提前腌好的羊肉,一片一片地放进锅里。
“一二三四五七八九十”,数到第十秒,夫妻俩便用筷子,把涮熟的羊肉,又一片一片地夹起来,在蒜泥香油芝麻酱碗里,轻蘸一下,放进嘴里。
“嗯呀!太香了!”赵雨荷感慨地说。
“不错不错,真不错,真香啊!”邵兴旺说。
“干杯!”
“干杯!”
打开罐装啤酒,夫妻俩对饮起来。
吃完饭,邵兴旺把残羹剩菜埋进沙地,赵雨荷到河边洗净了锅碗筷碟,打包装袋。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
邵兴旺把剩下的干草塞进余火未灭的沙坑,上面架上干树枝,一股红色的火苗很快便从篝火堆中欢快地跳跃起来。
晴朗的冬夜,天空深蓝,辽阔悠远,银河璀璨,像蓝丝绒锦缎上的宝石。
北斗七星、北极星分别处在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里,邵兴旺对此最是熟悉。
夫妻俩一起辨认:哪几颗星连在一起,就是熊的胳膊和腿?哪几颗星连在一起,就是熊的脑袋?
为此争论不休,无论结果如何,每次都是荷花赢狗子。
现在,赵雨荷躺在狗子哥的怀里,一起坐在软软的满是干草的沙地上,开始数星星,看月亮,自编故事,他们为自己熟悉的《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自编前传和后传。先讲前传,再说后传,一人讲一段,看谁编得故事更合理,更曲折。
赵雨荷喜欢生离死别的情节,讲得自己心情沉重。邵兴旺喜欢把鬼神和亡灵加进故事,虽然有些离奇和荒诞,但还算合理,吓得荷花拉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篝火熄灭了,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赵雨荷还沉浸在狗子哥刚才所讲的故事里,眼睛总要朝黑暗的地方望一望。
路过一块荒地,邵兴旺对赵雨荷说:“看见那个隆起的小土包了吗?”
“啊!看见了,怎么啦?”赵雨荷问。
“那是我的一位小学同学的坟。”邵兴旺说,“他得病死了,村里人不让埋葬在祖坟,他父母只好把他葬在这里。”
“哎!可怜!”赵雨荷感叹道。
“愚昧!”邵兴旺感叹道。
回到家里,关闭门窗,洗漱完毕。赵雨荷对邵兴旺刚才讲的故事还留有一丝害怕,便钻进狗子哥的被窝,把头枕在狗子哥的胳膊上,让他搂着自己睡。直到赵雨荷起了轻轻的鼾声后,邵兴旺才溜回到另一条被窝里,独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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