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家族都有直系和旁系分支,直系的地位高于旁系。
姜籽葵不打算瞒着姜铭:“他是黎家二公子。”
黎家二公子……
姜铭在脑中过滤了一遍这一称谓。
登时,姜铭的瞳孔一缩。
能以黎家二公子相称的,只有一位。
那就是,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向来风行雷厉,干净利落,对氏族众人尚且能做到袖手旁观,竟能对葵儿出手相救?
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葵儿口中的“贼人”,并非一般人。
而是死侍。
也只有死侍能让那位大人毫不留情地斩而杀之了。
如果让那位大人知道死侍和允儿有关,别说是他,估计整个姜府,都能让他给掀了。
还说要去过问那位大人是为何进入姜府,姜铭没理由自寻死路的撞在枪口上。
姜铭叹了口气,他把手边的茶杯拉至一旁,故作轻松的样子,以缓解紧张的思绪:“葵儿啊,此事就这么算了。
“知恩图报,人之常情,为父懂。
“以后你若是和那黎家二公子有所来往,必定要让爹爹知晓。”
姜籽葵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一个能因为利益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父亲,此时此刻却左一口“为父”,右一口“爹爹”,不是太讽刺了吗?
近些时段所尽的一点“为父之道”,只不过是因勉强为人而心有愧疚,想让她在黄泉路上好走一点而已。
利益交织的世界,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亘古不变,只有弱者才会在心里憋屈。
成长,不但在于灵力修为或其他方面的长进,还在于渐渐的学会,被现实打了一拳后,即便被打掉牙齿,也得一声不吭地把那些血水往肚子里吞。
姜籽葵并不介怀什么,道了句:“葵儿明白。”
姜铭的注意力没有完全放在姜籽葵身上,他还在思虑一些事情,一概而过地看了眼姜籽葵,只觉得姜籽葵是一如既往的识趣听话。
姜籽葵见姜铭心不在焉,借机开口:“爹爹,如若没有什么事的话,葵儿便先走了。”
“好。”姜铭随口应允下来。
姜籽葵和铃铛走后,姜铭仍坐在主位上忧愁地思索。
话说葵儿口中的那“贼人”极为有可能是死侍,但凡事都不能一下子就盖棺定论。
万一那位大人救下葵儿,只是出于偶然呢?
若那“贼人”真是死侍,纸包不住火,那位大人迟早有一天会调查到允儿的头上。
该如何是好啊。
姜铭正在侧厅悠闲地泡着茶,料想姜籽葵去黎府,一定不是什么好兆头,必定会让姜铭大为触怒,就觉得心情大好。
就那种废材,最应该待在最阴暗腐朽的地方,有姜家大小姐傍身,当真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样的人就应该配什么样的身份。
姜铭思及此,的得意的笑容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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