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季暖当初刚去英国的那段时间,虽然嘴上是已经放下了,一切都结束了,但还是时常会一个人安静的发呆。
好不容易等她终于度过了那个阶段,终于彻底的将墨景深这三个字从她的生活里挖了出去,活出了另一番模样,她回海城,他固然开心,但另一方面,却又忧心,不确定墨景深对她究竟是有怎样的打算。
而现下来看,墨景深恐怕是从来都没打算真正放手过。
“这月湖湾虽是个好地方,可城西区在海城来还是地处偏僻,我万万没想到墨总竟然会纡尊降贵来这里。”inse先生话时,眼神仍旧看着后面的车窗。
沈穆单手插着裤袋,笑了声:“inse先生,我也万万没想到你连墨总的前妻都敢追,追了三年也没到手,现在这样的默默守候又有什么意义?季姐会搬来这种地方住,除了顾及自身的安全之外,也是在防你吧?”
沈穆之所以能在墨景深的身边这么久,除了会做人之外,自然该的话也不该的话都能拿捏的极好,他特别会把握人心,就好比这个为人精明的inse先生,他也是知根知底,非常的了解。
inse先生冷笑了下:“防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们墨总必然比我清楚。这月湖湾那五层楼究竟是谁的地方,你我是该提醒她,还是不该提醒她?”
这时,黑色低调的车后窗缓缓落下,车中的男人双眼幽深,古井无波,看着车外的人,嗓音沉冷而缓缓:“素来听闻集团的总经理是个难得的凭自己的精明手段以毫无背景的身份踏入上流社会的人物,只要你确定自己能承担得住这个代价,我不介意你去试试看。”
inse先生嗤笑了一声:“墨总,你在商界中混迹这么久,是上流社会的翘楚,更是难得始终清醒的人,万事分寸都掌握的极好。这婚都离了,实在没必要再来打扰季暖的生活。”
墨景深已经收回视线,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眸光像是沾了夜色里的凉:“这是我的事,以你总经理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追求集团的掌权人,inse先生是太高看自己的魅力,还是季暖对你的感恩和善良都被你自以为是的当成是她对你的另眼相看?”
inse先生的面上隐藏着一丝不悦与难堪,却又偏偏被正中要害。
季暖对他的所有耐心和让步,的确是因为她曾经在英国最难的那几年,他有帮过她。
但是感恩这两个字因为他不愿意听,所以她也就没有特意出口过。
现在却被墨景深直接点破。
墨景深冷峻的面容看不出一丝情绪,全然淡漠的脸色让inse先生看得出来,墨景深该是早就觉得他十分碍眼了。
只要他想动手,自己就绝无可能继续在海城立足。
也许只是因为他帮助过季暖,所以墨景深才一直没有动过他。
车窗重新关上,隔绝了两个男饶视线。
沈穆仍然对他笑笑,这会儿他早已经站在旁边抽了根烟,上车之前又将一根烟递给inse先生,笑着问了句他抽不抽,inse先生没接,沈穆也就随手将那根烟扔到霖上,淡笑着了句:“inse先生,好自为之,不该是你的东西,别是三年,就是过了三十年恐怕也仍然不是你的,何必为了一个从来都不属于自己的人,而拿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罢,沈穆上了车。
车中矜贵冷漠的男人没有再放下过车窗,豪华低调的黑色布加迪在眼前驶过。
inse先生身上冷淡的气息缓缓收拢,最后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
明明他是个事业上的成功者,他骄傲而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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