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边打开,只见一个身着艳俗粉衫的中年女人立在门边。女人见我愣着,一把将我拉进门里,然后对着我娇笑行礼。
“奴家名唤春花,是后院的管事妈妈,这里有斗篷和面具,还请姑娘快些装扮上吧!”
春花将一套行头塞进我怀里,我依言装扮完毕。之后,在春花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一道拱门,紧接着便看见一排整整齐齐的小院子。
“姑娘,这十八个小院子里住的,可都是我香积楼的最绝色的十八人了。每个院门都挂有画像,看上了哪个,只要您出的起价,做什么都成!”
春花说完停顿了一下,又嘱咐了几句。
“不过姑娘,这画像卷起来的您可别惦记!一旦画像卷起,就表明院里的主儿正在伺候客人。好了,姑娘您慢慢挑,准能找着合眼缘的。”
“等等!”见春花要走,我连忙抓住她手腕。
“呦呦,姑娘您轻点儿,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折腾!”
“刚刚弹琴的人是谁?”
“这…”
看春花面露难色,我猜可能是怕我出不起价钱,便从荷包里摸出五十两的银锭递给她。
“姑娘,您这是……”春花面色明显松动,我再接再厉,直接将荷包扔给她。
“荷包里还有十颗金珠,我想见弹琴的人!”
“哎,哎,贵人您稍等,奴家去去就回~”见春花一脸财迷的将金珠揣在怀里匆匆离去,我便知道事情妥了,安心坐在亭子里等待。
春花七弯八拐,又来到了一个院子,与其他院子相比,这里要更大些,也更雅致些。
此时,院中只有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男子一双素手在琴弦上拨弄,与此同时,弦音从男子指间流淌出来,撞进听者的心坎里。春花见此也不敢打扰,默默的跪在男子身后。
“何事?”一曲罢,男子开口,声音如清泉一般好听。
“主……主子”春花有些后悔了,不该一时财迷心窍,来叨扰主子。
“说!”
“今儿个来了一位姑娘,出手大方,指名要见弹琴的人!”一口气说完,春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哦?”
男子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折扇,似是心不在焉。春花见此,躬身跪行,将装着金珠的荷包递上来。
“果然是大手笔……澹台?”
摸着荷包外绣的澹台两个字,男子陷入沉思。
“主子,我见那姑娘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周身气势强盛。再看这荷包上的字,差不离这姑娘就是刚刚得胜回朝的澹台小将军了。”
春花说完自己的推断,吓出一身冷汗。这澹台姝是谁啊,顶顶有名的女煞神啊,传说她身高十丈,浑身长毛,最爱吃生肉,百姓对她是又敬又怕。虽然今天见了本人,不像传说中那么可怖,但本能的畏惧还在。如果这次收了金珠没有将弹琴的人带到,自己恐怕在劫难逃啊。
听见春花的推测,白衣男子非但不惧,甚至还有些欢喜。男子望着荷包满目柔光,缓缓绽放出一个浅笑。
“会是你吗!澹台……小将军?”
在我等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春花回来了,带着我左弯右绕,最终来到一处雅致的庭院。院中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身穿月白长袍背对着我的男子。男子站在海棠树下,映衬着月光,恍若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时间我竟看的有些痴了。等我回过神来,春花已经离开。
“你就是弹琴的人?”
男子转过身,但笑不语,只见他缓缓走到琴边,坐下。琴声再次响起,我安静的坐在旁边聆听。
“妙!”
曲罢我忍不住抚掌喝彩,树下的人带笑斜睨了我一眼,并不搭话,紧接着又是一曲。月上中天,我起身告辞,临走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我明天还来,可以再为我弹奏一曲吗?”
男子低头看着琴弦,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香积楼开门做生意,只要客人您带够了银子,自然是想听多久都可以。”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我起身告辞。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隔着老远就看见宝莹在门口转悠。
“见过小姐,小姐您可回来了,少爷正到处找您呢!”
我见宝莹火急火燎的,以为哥哥找我有要事相商,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前厅。
“哥哥寻我何事?”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兄长一脸严肃,我一时有些愣住。
此时,父亲打着哈欠站起来。
“行了邺儿,姝儿也回来了,老头子我能去睡觉了吧?”
“父亲请便”兄长躬身回答。
邺儿,姝儿已经长大了,你无需过分担心。”父亲路过兄长身旁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膀。话毕,便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晃悠悠离开了。
“姝儿,告诉哥哥,这大半夜的你到底去哪儿了?”兄长隐忍着怒火问道。
“香积楼!”
还没走远的澹台毅脚下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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