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夕阳将天际染成了一抹红,红的不太真切,像是末日来临。
耳畔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晴嬅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躺椅上睡到了白泽柔软的肚子上,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人靠近。
晴嬅便顺着声音看去,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有了神采,起身朝来人跑了过去。“师父!”
吾方顿住步子,凤眸幽暗深邃,望着向自己跑来的女子,是如此的娇美动人,与以往任何时候所见都不一样,那细细的足腕踩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雀跃得像只充满灵气的麋鹿。
这竟是让他看着有些怔然,直到女子带着清香一同扑到自己怀里,亲昵的蹭着他的胸口,吾方才堪堪回神,垂眸凝视。
就在这一瞬间,晴嬅忽然察觉一丝异样,她抬首回望,两人视线交织。
下意识的,她渐渐收敛笑意,松开了搂着男子的那双手,退了半步。
人还是那个人,俊美无双,没有丝毫的不同,可感觉上,少了往日的清冷矜贵,多了一丝阴沉,以及,他没有第一时间回抱住自己。
晴嬅试探性的唤了声,“师父?”是青丘之事处理的不顺利吗?可又回来的如此之快
男子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可她却觉得,他好像看的不是她,是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
“怎么了?”抬手之间,吾方勾起唇角,抚上了她的面颊,又顺势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垂,没一会儿,就被捏得粉红。
这自然又温柔的举止,晴嬅便将那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
这梵华苍境外人进不来,师父说过的。
晴嬅急切的想知道青丘的情况,便问道:“师父,青丘如何?爹爹他们如何?那魔尊可否”
吾方指尖轻颤,将手收了回来,“魔尊自然是战败而逃,青丘没事,你爹爹也没事,修养修养便好,这些你无需担忧。”
“真的吗?”
吾方笑了笑,“当然,为师何时骗过你?”
晴嬅心觉异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烛胤这么自称为师了。当她再想试探时,便看到蓝衣里浸出的血,颇为刺眼。
心揪了起来,忙上前拉住了男子的手臂,泪盈盈的,“你受伤了。”
吾方垂首看着她,眼中的心疼和担忧是如此的明显,他很喜欢这个眼神,但一想到这眼神并不是真为了他,而是为了另一人时,神色微寒。
道:“怪我轻敌了。”
晴嬅看他脸色难看,便以为是因伤不悦,嘴上忍不住责怪:“魔尊实力强大,且向来狡诈,手段残忍,出了名的不按常理出牌,师父与之缠斗,怎能轻敌?”
听这话,吾方的神色更冷了,半眯着眼,缓缓道:“是啊,他确实狡诈阴险,罪该万死”
顿了顿,他抬起手,用微冷的手指划过女子脆弱的玉颈,晴嬅莫名心头一紧,随即便感觉那只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轻轻一握。
“为师是想尽早回来见你,这才让他钻了空子。”吾方露出温和笑意,让她不得不相信,他是因她受了伤。
晴嬅抓住了肩上的那只手,将人往雅居里带,“既是受了伤,为何不尽快处理。”
她没发现,直到现在,那白泽还在呼呼大睡,像是感受不到周围的丝毫动静。
并且她也没发现,在她往雅居的方向走时,身体毫无征兆的进入了无形的屏障内,这一切,都被吾方看在眼里。
他眼神阴骘,却又寒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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