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叶浅装作一副睡熟的模样,待一切归于寂静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魏王知道这点安眠香对于叶浅而言不算什么,故而,特意在廊下及院子周围安排了许多人。
有明有暗,明处的人基本上都被叶浅用迷烟迷倒。暗处的人叶浅并没有理会,她要通过这些人给魏王传递一个消息,苏瑾瑜已经知道此事了。
故而,叶浅没有特意隐了身形,而是找了一只和信鸽极其相似的鸟,在夜色下放飞。
今夜无月无风,本就看不清什么。一只和鸽子差不多的鸟在院墙边被放飞,躲在暗处的人自然而然就以为叶浅放飞了信鸽,急忙向魏王报告。
叶浅余光看见树影微动,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魏王明日必定会因为慌张而露出马脚,只要苏瑾瑜能察觉,自己很快就能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后,叶浅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跑到屋顶上一个人安静地坐着。
叶浅一是想借机判断一下自己究竟在何处,二来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既然如今已经搅动了京中的风云,那这样安静的夜晚便显得弥足珍贵。
有时,叶浅会想,如果当初她在城外没有遇见苏瑾瑜,叶玄也没有上门来求她回去,自己也不知道叶夫人的事,这日子是不是会过得更松快些。
就像从前一样,她每日和王庭筠上着王家的学堂,学了之乎者也和骑射武艺后又跟着王大夫人与王二夫人学掌家理财,学着如何在各种赏花宴,赏月宴上周旋。
等王锦尘下了朝回来,跑过去问王锦尘今日在朝中可有发生什么趣事,又或者等着王锦谦带些京中如今时兴的糕点回来。
到了晚上,他们都聚在王青云的书房里,听王青云分析着如今朝中的局势。
舒适的晚风和无人打扰的静谧时光让叶浅不舍得回房,索性直接在屋顶上坐了一晚。
魏王收到消息,果然如叶浅所料一般慌了。立刻找来幕僚,商议明日该如何应对。
第二日,散了早朝。
苏瑾瑜一如既往地在皇帝面前没和魏王直接闹翻,只是点点头,但却注意到魏王眼底的乌青,随口说了一句,“魏王好好休息。”
本来一句没什么的话,却让魏王心惊胆战。
这话落在魏王耳里就成了这个意思,你最好别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主意,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魏王额头上冒出冷汗,笑容有点不自然,“大哥教训的事,小弟昨夜因对舅舅有气而思虑过重导致没休息好。”
苏瑾瑜微微皱眉,魏王为什么会紧张,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啊。
“柳家的事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魏王就不必担心着急了。若柳大人真是被人陷害的,我自会还柳大人一个公道,若不是,我也不会手软。魏王有那个时间担心柳家,不如多想想自己。”
苏瑾瑜留下一句话便离去,魏王吓得腿软,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只怕如今已经坐在大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
“殿下。”
“无妨,走吧。”
魏王一直在回味苏瑾瑜的话,总感觉苏瑾瑜没直接对他发难必定是憋着什么大招等着自己。
苏瑾瑜看见魏王双腿发软的样子,不禁疑惑,魏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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