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时这话像是打开云裳吐槽姜则话匣子的一把钥匙。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是那晚我们在京市夜店要给我们送酒被我拒绝最后还换酒的男人。”

顾御时佯装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云裳冷哼，“我最烦这种自作聪明，不了解对方就贸然表现出想与对方社交的人。”

顾御时轻轻眨了下眼，装作不解的试探云裳对姜则到底是怎样的印象，“但是我看他今天在工作上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应该不是那种冒失的人......可能那晚有误会？”

云裳转头看了眼顾御时，眉眼在这一瞬间似乎蕴笑，“弟弟啊，你还是太小了。”

顾御时微不可查地揶揄挑眉，但回答的声音却是温软，“......哦。”

云裳老妈子操心式为身旁的弟弟科普起搭讪的常见套路。

“虽说在不了解对方是什么为人的情况下被外表吸引前去搭讪，有几率会点燃爱意的火苗，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一见钟情。但是这种几率极低。大部分人都是见色起意。

于是就有很多人看不清前来搭讪的人究竟是自己的真爱，还是对方只是想做饮食男女。所以最靠谱的还是自然而然的在相熟的关系里擦出爱意的火苗。这样能大大降低自己被骗的几率，减少因感情受伤的几率。”

顾御时问：“所以姐姐是中意在有一定的社交基础上发展一段恋情了？”

云裳笑着摇头，“我现在还没想过恋爱的事，只想把眼下的事做好。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恋爱，可能我的标准就不会卡得那么严苛，只要求对方和我是一样纯粹的真心。”

顾御时眸光微凝，“......只要求真心？”

云裳点头，笑顾御时的质疑单纯，“不要真心谈套路和利益的话那我直接和事业恋爱好不好？”

顾御时微微垂下长睫，遮住瞳中涌动的暗色，“那姐姐如何才能辨认对方是真心还是套路呢？”

云裳以为顾御时是想取经，诚恳传授他识人的小技巧，

“真心不代表他这个人的完美，十全十美的人大多是抱有目的的接近。套路是我只攻你渴求的情感，真心则是我会照顾你需要的情感。”

话语间，车窗外闪过的光线将云裳的半张脸照亮，她精致的侧颜线条被这朦胧的光线照得不是那么真实，但顾御时却看见她眼中的情绪是一种期待向往的真实。这眼神区别于她任何时候的喜悦，是直击心灵的澄澈；是干净得像水晶一样的无暇。

一瞬间，顾御时忽然觉得他曾经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在面对此刻的云裳，竟是如此的肮脏。

他忽然有些......内疚了。

—

俩人很快到达剧组租用的服装加工厂。

姜则看见云裳的车立刻小跑迎上，准备去给云裳开门，但还是晚了顾御时一步。

姜则放缓步伐，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口罩递去，想和云裳有个交流，可却又一次被顾御时阻断。

顾御时接过姜则递来的口罩，拿给云裳。

云裳也像没看见姜则这个人似的，接过口罩戴上后便迈步向工厂。

姜则见顾御时形影不离的跟在云裳身后，他也不甘示弱，并且边走边和云裳汇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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