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他就吃了礼法老大的亏,这辈子又怎会不心有余悸。
可是,一口闷气不出,念头连续数日都不得通达。
郁闷起来,朱厚照一掌拍在案几上,溅射的木屑纷飞,撕烂了整个帐篷。
薛翰大惊失色,连问因由。
朱厚照告知之后,薛翰莞尔一笑,这个狗头军师一脸从容,成竹在胸:“这有何难?有原始资料在手,难道还赢不了这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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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侯张鹤龄与建昌候张延齢二人,最近很嗨皮。
因为,他只是保举了几个人,就低价获得了一大片土地。
而且,这片巨大的土地上,竟然有一个富裕的铁矿。
上天垂怜张氏啊!
二人为此,硬生生从京城最著名的老抠,变成连续给菩萨烧了一个月的高香。
可是,太子殿下竟然说这片土地是羽林卫囤田的。
哼!
那个臭小子鼻子朝天,从来就对俺们不恭敬,管他那么多!
有本事,你去朝廷告啊!
俺们有地契在手,还怕你告不成!
可这个小混账,为何会直接派农户去修水利、挖水渠、架水车,他有这么好心?
难不成,这个小混账转性了?
哼!
不管他!
可这个小混账派人去翻土,去施肥,去播种,又是什么情况?
这地是张氏的,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
张鹤龄一脸愤怒,大声呵斥田间的农夫:“此地乃是张氏所有,尔等何人,竟敢随意毁吾良田?”
农夫茫然得很。
“快滚蛋,再不走打断尔等的狗腿!”
农夫还是茫然。
“这些个贱人,不打一顿是不行了,左右,给我上,狠狠地打!”
“诺!”
几十个家丁鱼贯而出,操起扁担木棍,没头没脑地就开打了。
众农夫惨叫不已,纷纷逃串。
逃得慢的几个农夫,就被狠狠蹂躏。
可这些农夫当真是棒槌当针、粗细不分,第二天又来了!
张鹤龄怒气勃发,眼珠子都开始抽筋了。
“往死里打!”
“你们昨晚在娘们身上趴太久了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估计张鹤龄最近烧香烧得多,他话音刚落,就应验了。
菩萨显灵了。
人,立即被打死了一个。
张鹤龄傻眼了。
但众多人亲眼所见,怎么办?
跑得不远的泥腿子纷纷大叫:“打死人了,寿宁侯张鹤龄打死人了!”
还不等御史参一本,弘治皇帝就收到了消息。
于是,朱厚照入宫了。
张鹤龄老泪纵横,糊得满脸都是,他撕心裂肺地叫道:“陛下为我做主啊,太子殿下借军队屯田的名义,抢我的土地啊……”
“陛下请看,这是张氏的土地凭证,这是地契……”
朱厚照也很委屈,他是这么说的:
“启禀父皇,儿臣查阅土地时,是以原始资料为底而查。”
“所以,当时去重新办手续,五军都督府、兵部、户部、顺天府都是知道的,也给儿臣办理了。”
“诺,这就是新地契……”
“故此,儿臣在做规划的时候,就将所有土地都计算了进去。”
“为此,还招募了许许多多的流民。”
“可是,儿臣也不知舅父为何就怒了啊!儿臣老早就派人通知了舅父大人,不但如此,连修水利、挖水渠、架水车的时候,同样派人通知了。”
“可舅父大人之前毫无反应,却忽然喊打喊杀,儿臣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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