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一场骤雨,在天亮时已停歇。
看着雨后的青草衬着身上青色的衣裙。
萧安若不禁想起了梅尧臣的《苏幕遮.草》:
露堤平,烟墅杳。
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独有庚郎年最少。
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接长亭,迷远道。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
落尽梨花春又了。
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好,好……”
正当萧安若愁绪满面之时,听到树上挂着的鸟笼里传来了不标准的人语声。
一看是只黑漆漆的鸟。
“嘿,还是只会说话的乌鸦,来跟我学:落尽梨花春又了。”
“坏蛋,坏蛋…….”
“不许说坏蛋,太冷门了,是吧?那来个简单的,家喻户晓的。”
萧安若看着鸟,用胳膊支着脑袋说道:“就学:举头望明月……来跟我学:举头望明月。”
“咳咳咳……”
“喲,还是只得了肺病的乌鸦啊!”
“笨蛋,笨蛋……”
……
“它是鹩哥,不是乌鸦。”一个似曾耳熟的声音响起。
萧安若将视线从乌鸦身上转移到来人的身上。
逆光而来的公子,在阳光下简直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定睛一看,这不是和自己有宿怨的三王爷夜南慎嘛。
为刚刚自己对他的评价感到恶心。
见到萧安若时,夜南慎夜是一脸的鄙夷,刚起床的她还没有好好的挽起发髻,就那么凌乱的披散着,素脸朝天,随意的搭着见青涩的纱裙。
“看来这四王府是请不到好看的丫鬟了,说吧,四王府给你多少月银让你来照顾这只破鸟,我可以出双倍价格让你来我府上伺候我。”
萧安若斜睨的打量了一下夜南慎,一脸不屑的说道:“伺候你?还不如伺候这只鸟。”
转头对鸟说道:“是不是笨鸟。”
“好,好……”
夜南慎嗤笑道:“连鹩哥和乌鸦都分不清还伺候这鸟,这四弟选丫鬟的眼光和他的智商一样——差。”
“你可以说我,为什么要扯上王爷?”萧安若不满的说。
“呦,这还护主心切啦?”
“坏蛋,坏蛋……”鹩哥在旁边自言自语着。
夜南慎的脸都开始绿了。
萧安若看着心头一乐:“啧啧啧,听听连鸟都在说实话。”
夜南慎将背在身后的手往前一伸,手中的铁扇打在了挂在树上的鸟笼。
竹做的鸟笼应声落地,掉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鹩哥“咳咳”了两声扇着翅膀扬长而去,瞬间在碧空里化做一个黑点。
“你……”萧安若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影子扑向了鸟笼。
哀怨而伤心的声音,听得人心疼:“碎了,全碎了,我的鹩鹩,没了……”
说着扯着夜南慎的衣袖,哭泣地说道:“你赔我鹩鹩,你赔我鹩鹩,……”
夜南慎一个甩袖,将夜谨言甩在了地上:“傻子,一只鸟而已。”
“它不是普通的鸟,它会说人话,呜呜呜,你去把我的鹩鹩找回来。”
萧安若见夜谨言被甩坐在了地上,马上将他扶了起来。
站起身的夜谨言又抓主了夜南慎的袖子。
边嘴里说着:“你赔,你赔……”
夜南慎一脸的鄙夷,拿起扇子就要打夜谨言。
萧安若挡到夜谨言的身前,张开双臂,像极了护仔的老母鸡:“够了,不许你欺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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