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虽换了干净的衣裳,可那血痕还是印到了衣服上。
“是,左边胳膊上有两道,不算太深,右肩和后背各有一道。伤的最重的是胸口上,那一剑是从后背刺进去的,剑尖从胸前贯穿过来了。”
“她所伤之处只能由你代我一看,我问你答。其他人先出去。”
房门关上近半个时辰,裴先生从里边递出来一张药方给阿离。
“你先回去煎药。”
说完,房门又合上了。
47。
裴先生和周杏月从屋里出来时,阿离煎药还未回来,如今天已大亮。
“先生,苏荃的伤……”周杏月袖子上沾着血,有些忐忑不安。她昨晚替苏荃换衣裳的时候和阿婆一起简单的给苏荃的伤口裹了干净的布,为了止血。当时看到那些伤口,她既是震惊又是难受,更多的是担心。新伤皮肉外翻,旧伤狰狞可怖,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到底是如何有这么多伤?
“失血太多,但是也无大碍,现在止了血,再多休养一阵子,服几贴药也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果真中了毒。”说到这里,裴先生眉头挤了起来。
“先生医术这般好,您替她解毒……”周杏月看着裴先生的眉头久久未舒展,解毒的话便也说不下去了。
“何时会毒发?会伤及性命吗?”
“她这便是毒发状态,只不过如今这毒已有失效之意。”
“失效?那便是说毒自己解了?”周杏月声音轻快了许多。
“有失效之意,却也是毒发的开始,可说是已解却又是未解。”
裴先生一番话说的周杏月有些不明白,但她却知道了,苏荃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却不算好。
不多时,阿离带着药回来了,喂苏荃服下之后大家都退出了屋子。
院里,周杏月对着裴先生跪下一拜。
“杏月多谢裴先生的救命之恩,苏荃的毒也请裴先生多费心。”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裴先生伸手扶了周杏月一把。
“苏荃于我是救命之恩,您救了她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现在说救命之恩还为时过早,她的毒我解不了。”
“是什么毒?果真是那香草所害吗?”
阿离想起那日苏荃对小青说的那句话,难不成毒真的是小青下的?
那日小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死了,他让苏荃跟他到广白堂去找裴先生把把脉,苏荃却是冷着脸下了逐客令,随后有小厮来处理尸体,苏荃闭门不见,他无奈只好离开。
“那香草可以说是药引,原本她中的毒可能是快要失效了,有人在她香炉里点上那香草制成的香料,让那毒效延长。”
“既然那毒会失效,那先生为何说解不了毒?”
“失效之时也是毒发之时,无解!除非……”
“除非什么?”
“毒发也是需要药引的,除非你能阻止给她下毒的人给她下药引,这样的话就不会毒发了。只不过这药引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再者你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防不胜防啊!”
“难道是她父亲?苏怀远。”
苏荃的父亲不喜欢她,将她扔在庵堂许多年,直到圣旨下来才不得已将她接回来。周杏月有些想不到谁会和一个苏家的庶女有这般仇。
“苏怀远应该没有这个本事,下这种毒对他来说并没什么用,就算是他下的也一定有人指使。”阿离虽然没见过苏怀远,但却也看得明白。“不论这个人是谁,还是等她醒了再说,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阿离看了周杏月一眼,继续道,“这位小姐,既然你说苏侧妃是去救你的,那想必你待在这也不安全,你要去哪?如果我能帮上忙你尽管开口。”
“我……这都城于我,好像没有容身之处。”
“我准备将苏侧妃移到广白堂去,你要不要一同去?在这里也是给阿婆添麻烦。”
“老婆子我倒是无所谓,活了这么久也够本了。”那阿婆坐在院里洗洗刷刷的。
“移到广白堂?你是皮痒了吧?广白堂何时轮到你做主了?”听阿离说的那般肯定,将自己当作了广白堂的主人,裴先生立马又吹胡子瞪眼。
“若是先生不肯,等刺客找上门来,我定会告诉刺客,人是先生救的。”
“你!你这个白眼狼,枉我收留你这么久,让你白吃白喝!”
“先生恐怕是误解了白吃白喝的意思。今日您到这来也是有诊金的,待她醒来,怎可能让先生您吃亏。”
白吃白喝?那些做苦力的活是谁干的?
“不错,先生的恩情杏月也是记在心中,诊金一定也不会让先生吃亏。”
“你们空口无凭,谁知道会不会赖账。”裴先生捋了捋胡子,将手背在身后。
“不会赖账,若是,若是先生不放心,便到左王府去找一位姓司徒的公子,只说是周杏月找他,不论诊金多少,他都会给。”
“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是敲竹杠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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