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离府门不远,左青言便出声吩咐沈益。沈益得了吩咐驾马往掌翠阁而去,不久,马车停了下来,左青言不发一言,自己下了马车,苏荃撩开帘子见他进了掌翠阁,一路走去稳稳当当的,横竖看起来都不像是个失明的人。倒是难为了上官芊,白白挨了一箭,也不知道刺客有没有被抓到。
没多久,左青言和沈益一前一后从掌翠阁出来,沈益手里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左青言上了马车,随之带来的又是一股清淡的菊花味,这股味道总是随着他离开而消失,等到他出现又扑鼻而来,青青涩涩却又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刚才拿在沈益手里精致的盒子正握在左青言手中,他坐下之后,马车又开始行驶,这时,拿着盒子的手朝苏荃递了过来。
“把你发上的玉簪换下来。”
苏荃接过盒子,盒子不大,暗红色,带着花纹,摸起来质感很好,光这盒子应该就得费些银子。
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一支步摇,簪身淡黄,簪头镶着白玉石,还有几颗小玉石挂在簪头流坠下来。雅致不失贵气。
“王爷嫌我太寒酸?”
“确实寒酸了些。”
“您的王府都那般模样,我一个侧妃哪有银子装扮。”
“你若是戴着那支玉簪,今晚这宫宴定是更会引人注目。”
“这步摇倒是好看的很。”
“既然喜欢那便戴上。”
一路便再无言语。
天色暗了下来,皇宫内,灯火通明。还未入宫门,便能看到陆续有其他马车驶入宫门,那些三三两两的马车,每一辆都比苏荃二人坐的这辆要更大,更华贵。圣上为给各国使臣接风洗尘,这次设宴请了许多人,允官员带上家眷,所以来赴宴的人个个携妻带女,若是嫡出的不止一个,那便更是热闹了,马车需得两三辆。
入了宫门,随着一辆辆马车往里驶去,到了另一宫门处,有一支御林军守着,入宫的人需得一一被查验一番,不论何人都不得携带刀剑,连匕首都不可以。
经查验之后便来到福和殿,到了福和殿之后马车不得入内,所有人下了马车便只能步行。
福和殿往左可到朝堂大殿,往右可去长明殿,长承殿,长承殿之后便是后宫之地,宫外男子到了长承殿便不得再入内了。
宫宴设在景秀庭,此处是宫内最宽敞,最适合宴请如此多人的地方。景秀庭便是在长明殿与长承殿的中央。
左青言与苏荃所乘的马车到达福和殿时,殿外已聚集了不少人,有的也是刚到不久,从马车上下来。
“哇,这宫殿看起来真气派!”
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妇人,一个是俏丽的小姐。
“娘,这就是景秀庭吗?”
“切,你也真是眼皮子浅。”另一辆马车上也下来两人,妇人穿着一身暗绿色的齐地裙,年轻女子着一身鹅黄色的拽地长裙。
“明妤,别人庶女都能入宫宴,你又何必为难自家二叔的女儿呢?”
“呵呵,这倒也是。”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捂嘴笑了起来。“别人可是嫁给王爷了呢。”
“是啊,嫁给王爷做侧妃。”
这讥讽的话刚好落在了准备下马车的苏荃耳里,苏荃一挑眉,朝着那边看了过去,两个盛装打扮的女子正站在一块儿巧笑盈盈。
“那是谁?”
“赫连家的小姐赫连明妤,柳家小姐柳红盈。”沈益站在一边替苏荃解惑。
“你看,你还没露面就已经引人注目了。”左青言虽看不见别人脸上对苏荃的嘲笑但却听得一清二楚。
“柳家的人都是这般猖狂吗?”苏荃像是在问左青言,却又不等左青言开口便开始大喇喇地说道,“听说柳小姐想要嫁与王爷做正妃,不知柳小姐,有没有听到这等闲言?”
苏荃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是足以让那讥讽她的二人听见的。在场听见这话的人都朝苏荃看了过来,看到的,是立在左青言身旁穿着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女子,她只略施粉黛,发上簪了一支步摇。
“你胡说什么!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毁我名声!”柳红盈看了左青言和苏荃一眼怒道。
“柳大人,赫连大人,妄议本王侧妃是何罪?”
“臣管教不严,望王爷海涵。”
柳邴和赫连容朝着左青言作了作揖,面上却是没什么敬畏之意,而后领着自家的家眷先一步往景秀庭去。
“王爷,看来您在这都城,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见那两个老家伙如此不将左青言放在眼里,苏荃打趣道。
“同道中人,你有何得意?”
男人扔下一句话率先离开。
“瞧,你家王爷竟然也会开玩笑。”苏荃瞥了沈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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