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很好,是青言对不起您。”
“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大丈夫,为天下大义当舍小我。”
“是啊,这些年舍命的人何其多。”
“三皇子……”
腹背受敌说的正是如此。三国对东祁虎视眈眈,既要守住边关,又要防着自己人背后下手,还有那么重要的一个人质困在那座牢笼里。
“还要委屈他再等一段时间。”
是的,再等一等,都等了八年了,也不急一时。
“话说回来,听人来报郾城的难民如今四处逃难,拨下去的赈灾银好像投石入海般。”
“我遣人查了,有人私吞赈灾银。”左青言握着酒杯面色凝重。
“你请旨数次皇上都不愿你到郾城去处理此事,看来他另有打算,你得小心啊!”
烛火闪烁,夜色微凉,对面石凳上的人已经离开,独留左青言一人。他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心中在思虑什么。
不知什么时辰了,但总归这宅子不论何时都是静悄悄的,就如左青言的性子,使得全府上下都似病殃殃。
这园子靠近前厅,还算好,应该是时常修整过的,花花草草看着也算养眼,这便是整个王府除了菊园外像样的园子吧。要说为何堂堂王府弄得这般破败似荒宅,只因左青言离家数年,俸禄少得可怜而府中曾经开设的铺子全被皇上下旨封了,既养不起太多下人,也不需要太多下人。
“王爷……”沈益站的挺直,语气恭敬,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截胡了。
“王爷,如今皇上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早在之前,领兵打仗他都插一脚,大敌当前还时不时收咱们几万人马,故意拿捏着,生怕您领着这些人就打回都城来,若不是他,大胜西商需要八年?都能将西商归为东祁了!只要您开口,属下即刻传信给赵顺……”
“你跟了本王多长时间?”
“十年。”
“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左青言的话,辨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丁魏,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回去锻炼锻炼。”沈益面无表情道。
可不是,十年了,竟然连浅显的都不懂,确实该锻炼。
翌日大早,苏荃被杂乱的脚步声吵醒,说是吵醒,但似乎并没有睡着,像是做了个梦,又觉得半梦半醒,梦见了什么呢?苏荃微微拧着眉,想要想起些什么,但脑子混混沌沌的甚至有些闷疼。
“吵醒你了吧?这里每日都是如此。”
轻柔的声音入耳,这感觉又仿若是山泉淌过,苏荃有瞬间以为旁边说话的人是素卿。她慢慢睁开眼,望了过去,见上官芊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铜盆和毛巾。她看起来很瘦,弱不禁风的,一张巴掌脸有些病态白。
“快起来洗漱吧,水打好了,我放这了。”她将东西放下出了屋子。
苏荃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总感觉没睡好,正要下床,一抬左手,掌中竟还握着那团纸。
昨晚与上官芊一前一后回屋子,不知是谁往她脚边扔来了这纸团,一展开,上面写着‘救杏月’三个字。
洗漱之后出门,天色将明未明,这该是寅时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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