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两袋,不五袋。”
两块钱一大袋,五袋可以给全家人做点啥,张春花咬咬牙拿出一张大团结,几个妇女们也热火朝天的买起来。
“这是我看中的一袋。”
“什么你的?你付钱了吗?这是我的。”
还有几个妇女为了争夺好一些的碎布,恨不得打起来,田小芽受不了这么拥挤嘈杂的环境,看着张春花在那里挑拣,打了个招呼钻出来,跑到仓库旁边儿透气。
“这些全都丢出去,快点,堆在里面占位置。”
一个人指挥着几个男的,把仓库一角的碎布条子往平板车上一扔,拉到门外,田小芽跟出去,看到他们把这些碎布条丢上了解放车。
“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这些都不要了吗?这是要扔掉?”
男同志看了田小芽一眼,“这些都是没法用的碎布头,还有好些被雨淋了,准备扔掉。”
看着碎布头,田小芽觉得十分眼熟,突然她想起来,这不是小时候上学用的拖把上的碎布头,就长长的一窄条,然后扎成一把,她说怎么看着眼熟。
碎布头,拖把,突然她眼前一亮,这些碎布头又不要钱,她完全可以拿来做拖把,然后拿去卖。
“同志,你看这些碎布头能送给我吗?”
男的奇怪地看着田小芽,“这破布条子,拼起来都浪费针线,你要它们干啥?”
做拖把的点子肯定不能说,田小芽想了想偷摸狠狠掐了自己自己一下,眼眶立刻红了,“大哥,不瞒你说,我想要这个做被褥。我家里穷,日子不好过,土炕上垫的都是稻草,这个季节稻草潮湿发霉,我想把稻草换成这些碎布头,然后再把被子里塞一些碎布头,这样冬天就不会挨冻了。
要是您为难,我、我出钱买行不?我就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
田小芽掏出一把分分角角的钱,低下头滚圆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看着又可怜又让人同情。
男人想了想,丢了也是丢了,这姑娘挺可怜,给她用总比丢了强。
“那行,那你自己拖走,而且要今天全都拖走,我们要腾库房。”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田小芽不停鞠躬,男人摆摆手,又嘱咐一次,让田小芽今天必须全都拖走。
田小芽见姆妈和大嫂还在里面没出来,旁边儿是小山一样的碎布头,这么多就是用平板车拉,也要好几趟,这可怎么办?
她冲进人群,把张春花拽出来,告诉她们自己要把碎布头弄回家。
虽然碎布头不要钱,可这么多碎布要来干啥,一条条又窄又长,就是拼都没法拼,可是老姑娘非要,没办法母女二人想办法,出去请了个收破烂的帮忙。
足足拉了三趟,才把碎布头全部清完。
最后田爱华找人弄了两辆平板车,自己和大嫂一人拖着一个,吃力的往家走。
二十多公里,四个人硬是走了三小时,到家后,田爱华和杨娟累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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