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下盘你来下不?”
他的对家见他如此无视自己,瞪着眼睛,说道:
“这还没下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另一人出声道:
“你这一脚想多久了,难不成我还得一直等着你?”
傅方平走到一旁,瞄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基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他没有拒绝这个赚钱的好机会,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先下完这把再说嘛,我待会上。”
劣势的一方,在强撑着走了几步之后,还是败下阵来,骂骂咧咧地掏出了五毛钱给对方。
“输就输,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下次能不能不哔哔?”
傅方平看到对方离开位置,顺势接替下来。
毫无悬念,在他的设计之下,对方“不小心”错输一局,而这样的剧本,持续了好几盘。
本着细水长流的原则,傅方平在对阵老张的时候,没有惊现上午的绝地翻盘,而是干净利落的输了一盘。
老张看着离开棋盘的傅方平,一解上午的闷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年轻人,还是要学习一个啊,得把基本功给打扎实了。”
傅方平一脸受教了的表情,应和道:
“那是...那是,肯定是老师傅的经验足嘛!”
......
下午四点左右,军车准时来了,众人提前收拾好象棋,一改之前懒散的模样,笔直地站在仓库门口,等着军车停好位置。
老张见傅方平一脸疑惑的表情,解释道:
“我们这帮人啊,大多是退伍转业来的,平时打打闹闹就算了,真有事的时候可不能含糊,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国家现在给的这个饭碗?”
“待会你就跟在我身边,帮忙打打下手就行了,这一个个麻袋别看装的是鞋子,那少说也有百十来斤,你这小身板扛不动的!”老张拍了拍傅方平的肩膀,提醒道。
军车停到位后,小门口的王主任别着红袖章走了过来,敲开了驾驶室的门。
“同志,你们的单子呢?”王爱红问道。
对方没有下车,而是递过来一张表格,示意装车。
王爱红看了一眼纸质的表格,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军鞋二十袋!衬衫五袋!裤子十袋!”
随即站在一旁,开始监督众人装车。
傅方平跟在老张的身后,帮他打下手,而所谓的打下手,也就是在老张把麻袋搬上车的时候,一起推一把而已。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有的在仓库里负责清点袋子的数量,有的则是站在军车里,把麻袋摞好。
众人搬运的速度很快,而且相互之间配合也很默契,但傅方平却发现了一丝怪异之处,那就是大伙搬东西的时候,动作都很粗暴,好像是故意把袋子往地上摔似的。
“哗...”的一声,一个装着“解放鞋”的麻袋,在老李扔上车的时候破了,鞋子散了一地。
王爱红见状,走上前来,语气不满的说道:
“都在干嘛呢,你们搬得时候小心点,有的袋子放久了容易变脆!”
老李站出来,解释道:
“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搬得时候太用力,没注意那么多。”
众人急忙把散落在地的鞋子收拾好,往仓库里面扔。
这一小插曲过后,装车过程很顺利,傅方平估摸着也就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主要还是双方确认数量的时候,费了点功夫。
军车开走后,快到下班时间了,众人都在收拾东西。
王主任在确认好表格后,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说是要接自己女儿放学。
老张向傅方平解释道,明后两天是双休日,不用上班,而王主任有个女儿正在读初中,是住校的,她要提前去接她回家。
在两人说话间,老李突然凑了上了,不由分说,便往傅方平的手里塞东西。
“小伙子,拿好了,待会出门口的时候放包里,没人管的!”
傅方平仔细看去,是一双崭新的“解放鞋”,连忙拒绝道:
“这怎么能拿呢?这可是公家的东西!”
老李见他推辞,打趣道:
“公家的东西怎么了,咱们还是公家人呢,自己用自己的东西那能叫拿嘛!”
一旁的老张也劝道:
“别担心,小伙子,这可是属于咱们仓库独有的福利,我们总不能因为你是新来的,就不给你发吧?”随即指向周围正在地上挑选合适尺码的人,“看到没,这是过期的鞋子!”
傅方平仍有顾虑,问道:
“这不挺新的嘛,怎么就过期了?”
老张大手一挥,指着地上的鞋子说道:
“新啥新呐,那袋鞋子是我装的车吧,也就一个扔的动作,袋子就破了,这只能说明鞋子放太久了,麻袋都氧化了!”
见傅方平还要反驳,打断道:
“麻袋都放坏了,那鞋子能不坏嘛?鞋子都坏了,那能给当兵的穿嘛?不能啊!”
“但他们穿不了,我们这帮人要求可没那么高,凑活着穿,也能省了买鞋子的钱!”
傅方平被说的哑口无言,甚至还觉得对方讲的很有道理。
“是这个理,但别人知道了咋办那?”
老张顿时冲傅方平使了个眼色,一副你懂的表情:
“哪有别人,这不都是自己人嘛!”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人也都一脸憨厚的笑起来。
“说的也是,有便宜不占,那还是人嘛!”傅方平内心想到。
手中动作不慢,急忙把鞋子放进了装饭盒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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