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武承运也拱手退了出去。
回到临时军营之中,那帮人依然在满腹牢骚,关起门来毫无顾忌的痛骂房遗爱那纨绔子弟,害人害己。
武承运跟这帮军兵并不熟,也懒得插言。
只要他所想到的法子奏效,三天之后找到赃银,他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这几天也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耗时间。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两天之后,从京城赶来的官员竟然已经赶到,瞬间把原有计划全部打乱。
皇帝此番任命主审之人乃是监察御史李义府。
这也很好理解,此前弹劾房遗爱,就是御史台的人闹得最凶,皇帝既然妥协了,就索性直接换一个监察御史前来主理,御史们自然再也说不出什么。
刺史府庭院里,李义府率领一众人等意气风发,笑呵呵的冲房遗爱拱拱手道:“房都尉有礼了。
此前房都尉为了此案日日操劳,劳苦功高,圣人感念都尉之艰辛,特派李某前来替代。
都尉如若方便,就请与李某做个交接,按圣人的意思,都尉可率众去往阳关,一览长河落日之风光了。”
武承运站在后面,只见这李义府看起来儒雅随和,相貌堂堂,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彬彬有礼,与人说话,和言悦色,但内心褊狭嫉妒、阴狠残忍。
所谓的笑中有刀,说的便是他了。
听了李义府的话,他身后众官员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这房遗爱不过是躺在父辈功劳簿上的纨绔子弟而已,圣人瞎了眼,竟然指派他来审案子。
如今搞得如此狼狈,去阳关欣赏长河落日,也算适得其所。
“本都尉如今不方便,”房遗爱眉毛挑了挑,冷声道:“尔等本应明日才到,怎的提前了?”
“圣人有命,我等自然心急如焚,故而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省的房都尉操劳过度啊,”李义府瞪大眼睛,一脸真诚的道:“这有什么不对么?”
“不对,”房遗爱却断然道:“你们提前到来,本都尉还没有准备好,说好的明日便是明日,绝不可能更改。”
“房都尉,一个多月都过去了,案件毫无进展,你再多拖一天,还有何意义?”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房遗爱露出混不吝的姿态。
虽然房遗爱已被皇帝贬往边关,但他毕竟是驸马都尉,李义府等人也拿他没办法
当今满朝皆知皇帝乃是重手足亲情之君,恐怕高阳公主进宫哭闹一番,用不了几个月房遗爱便被放回来,所以谁也不敢得罪他过甚。
“如此,就有劳房都尉了,”李义府回身对随行的众人道:“吾等先去驿馆歇息一日再说。”
一众人拱手离去。
路上有人不忿的自言自语:“这姓房的的什么意思,多拖一日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不用管他,事实已然如此,就一日时间,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李义府眯缝着眼,挥手叫过来一个侍从,低声吩咐道:“偷偷在这里盯着,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
半夜,武承运突然被人推醒,睁眼一看,乃是房遗爱的亲随。
“起床,阿郎有令,不能等了,连夜行动,”那亲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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