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玉泽如此神色,那年轻人忙道:“哦,公子误会了,舍妹只想做个侍女侍奉公子起居,并未敢有非分之想!”
“不必不必,我不缺侍女!”冷玉泽忙摆手拒绝。
那女子脸色一凝,难掩失望,而身侧的男子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又哀求道:“不瞒公子,我兄妹二人少时父母双亡,我又要奔走拜师求学,总将舍妹留在家中,无依无靠!今日得遇公子这般正人君子,我们既想报恩,也想为舍妹找一处容身之处!”
那书生见冷玉泽神色开始动摇,忙又道:“若是公子肯收留舍妹,待学生学成之时,定投报公子,为公子鞠躬尽瘁!”
冷玉泽被这年轻人的诚意感动了,正欲答应收留这女子,却听一个清甜的声音带着嘲讽道:“一个做侍女,一个做幕僚,你们这两兄妹真是想得极美啊!”
在一旁冷眼旁观了许久的金惜梦运了口气,大步走上前,摆开了泼妇架势,“冷玉泽,我可告诉你,今日你要是敢将这女子带回冷家,明日我便亲自上门找冷侯爷讨个说法儿!”
这一对年轻人本已胜券在握,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年轻女子见是个看来比自己小了两三岁的娇气小姐,登时便轻视了,“姑娘,我一片赤诚,不容你侮辱!”
此言一出,有些还未散去的围观者都是倒抽一口冷气,他们从刚刚的话中,已然猜到了冷玉泽和他身边这个小姐的身份——金惜梦!
金惜梦冷笑着看那女子,“我若偏要侮辱你呢?不若你再撞一次柱子,我且看看谁敢救你!”
“你!”那女子一脸悲戚欲绝,还真的又要向柱子那边跑,然而毫无悬念被冷玉泽拦了下来。
冷玉泽顾不得男女大防,拉住那女子对金惜梦道:“你为何总要这般无理取闹!”
金惜梦妙目圆瞪,大怒道:“你说我无理取闹!冷玉泽!你是不想要这门婚事儿了是吧!”
“这样的婚事,不要也罢!”冷玉泽一时气急,竟说了悔婚的话。
围观众人很多都是恩街的家族,他们听到此话,霎时间吓得作鸟兽散了,然而心中还是很窃喜。自家的女儿,终于还有一线机会!
“好!好!你们!”金惜梦一嗓子将正要散去的那些人喊住了,“你们给我回来!都听到了,冷家二公子,要悔婚!”
众人在她的目光下,不知是要点头还是摇头,皆是一脸的忐忑。这个小魔头,若是惹上了,只怕她会搅得人不得安生!
被逼到这一步,冷玉泽突然清醒了,他好像......中计了......
然而此时,一切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作为男人,他不能退缩,不能怂!
他将那女子松开,歉然道:“得罪了,姑娘,你与令兄且回吧,明日若是主意未变,便去恩街冷家找吴管家,他自会对你有所安排!”
那女子心下欢喜,看了眼金惜梦,眸中藏着得意。
他们兄妹,显然并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怎样的祖宗!
冷玉泽和金惜梦的帛会同游自然是不欢而散。
冷玉泽立刻带着吴随回府向冷梅州请罪去了,而金惜梦却没有回去。
她带着露桂、雨栀还有两个护卫专挑人堆儿里钻,很快便将四个人甩掉了。看着四人如热锅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装,却被人海包围着无计可施,金惜梦调皮一笑,隐入了一条小巷中。
这边,那对年轻兄妹正走在一条僻静小路上。
“你啊,太贪心了!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岂是你能攀得上的!若是听我的,赖上那个商贾......”
“哎呀,那个商贾那般丑,我才不要给他做妾!”
“哼!心比天高!不过这块玉佩确实不错!”那年轻人借着晦暗的灯火端详着从商贾那里讹诈来的玉佩,正欲感叹,手上触到一抹柔滑,下一刻那玉佩便不见了!
“你......你是刚刚那个......”那女子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娇俏背影,震惊不已,她都没看清这丫头是怎样跑到他二人身前的。
金惜梦背对着两人,声音不复刚刚的飞扬跋扈,有着与一个少女不符的柔媚,“一个苦读学子,指间连点儿习字的茧子都没有;说是心疼妹妹,结果妹妹撞柱时,还没那个肥硕的商贾跑得快;一个被人非礼了的女子,竟敢大大方方将面庞露出;刚刚还痛不欲生,下一刻就要对贵公子以身相许,这内心啊,真是强大......”
两人被她说得汗流浃背,却不知怎的,双足一动也动不了,只能听着她指摘着自己拙劣的演技。
那年轻男子眼中突然一寒,“既然被你发现,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眼前的背影。
金惜梦转头,看着那柄在暗夜中散发着寒光的匕首,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你竟还准备了凶器!”
那男子感受到双腿突然有了力量,疾步上前向金惜梦刺去!
下一刻,他愣住了,匕首离金惜梦的心脏只有一寸,他整个人却动弹不得了!此时,他终于看清金惜梦脸上的神色。
那不是恐惧,是......兴奋!
轻轻地,暗夜中响起了衣衫和肌肤被划破的声音,同时还伴着一个恶魔一般的女音,“小哥儿,听说过......碰瓷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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