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寰瞥了眼垂着眼眸的素凝,不由得意,瞧瞧人家压根没看见。
就这,勾勾小宫女还行,放在她一个老阿姨身上确实不管用的。
谢寰郁郁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明朗起来,信口就来。
“周大人迟迟不走,莫不是贪恋本公主美貌。”
“不敢。”
半句不离赶他离去,周子晋瞧她着实可爱的紧。
只可惜谢寰不知那人心中所想和嘴上半分也对不着,心里头着实把人惦记上了,虽说那仅仅是此刻的一个念头,全然不知日后可还会再想这念头来。
“那,周公子若是无事的话,本公主可要进去休息了。”
谢寰故作妖娆的绕了缕发丝在手指尖,在周子晋隐隐闪着笑意的眸光里,将原本应该柔软的腰肢扭得生硬。
“周某曾经停闻,秋祭那日,公主在观看庆典的礼台之上,当着众人的面,曾誓言非我不嫁?”
听闻秋祭二字之时,谢寰欢快的心一梗,转了一半的身子堪堪停下。
“温水泡茶,哪壶不开提哪壶。”谢寰迅速咕哝一句。
素凝未曾听清楚,遂问了一句。
“公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
谢寰咬了牙,尴尬的转回了身。
“……都是谣传,本公主何时说过那样的话。”
“那日,在御书房公主可是亲口许诺要牺牲幸福前去和亲的,不知公主可还记得。”
御书房这三个字落进谢寰耳朵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她与师父无辜蒙冤,险些丧命于此,倒是叫他看了好大一出戏。
“既然那日周大人一直在场,又何须问我记不记得。”
“周某只是想让公主记住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若是那一句‘非我不嫁’是公主戏言更好,若公主对周某真有动过心思,也请公主忘了才好。”
“如此对大周,对公主都是极好。”
“周某告辞。”
隔着一道宫门,周子晋对她抱了拳行礼。
谢寰儿恶狠狠盯着那人的头顶,自说自话,说完就跑的人最是讨厌,不给她半点辩解的机会,简直憋的难受,嘴唇嗡动,好几次险些高呼跪安。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是笑容神态极是温润的人,虽是讨厌,就连劝她忘了自己的那般话都说的极为温软,看着十分暖心,却总叫她生出一抹细微却不能拒的怯意。
女人生来便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十分的危险。
也是,有着谜团一样的身世却在满朝旧臣面前晃荡,活跃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人,又能有几分温润的可言。
不过这个周子晋怎么能这般讨人厌,真是叫人心烦。
她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怎就莫名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置了气,像个小朋友似的,实在幼稚。
从御花园走至太医监,若想少花费一些力气,少走一些路,定是要打水华宫门前的经过的。
周子晋想要绕路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一来一回,少不了都要一刻钟。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周子晋就提着药走至此处,实在可疑。
还有,杨君禾为何会派丫鬟跟着那个送她玉佩的男子。
说起周子晋,谢寰便忽然想到那日在御书房。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周子晋可会知晓。
方才只顾着尴尬,全然不曾想起这件事。
后来她无顾昏迷三日,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是谁,又为何不然她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谢寰自诩不算愚笨,但这宫里疑云重重,诸多事情环绕其中,反倒设下一层又一层迷障,叫人什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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