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脸肿的年轻盗贼求生欲满满地从身上掏出一根绳子,一边哭喊着要去官府认罪,一边把自己的手脚都捆了起来,然后滚到老村长的脚边求保护。
年迈的老村长用拐杖推、推、推,将脚边的盗贼稍微推远了一些之后,才一脸严肃地看向曹不易,问道:“老曹家小子,你的意思呢?”
事情出在老曹家,曹不易算是苦主,自然是要问问她的想法的。
曹不易想了又想,才道:“听老村长您的。”
老村长满意地点点头。
曹不易又道:“只是将他们送官之前,得让他们交出迷药的解药才行!”
老村长又点了点头,道:“这个是自然的。”
说完,他又用拐杖戳了戳那个像毛毛虫一样在他脚边蠕动的年轻盗贼,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年轻的盗贼道:“没有解药——别打!别打!
我话还没说完!
中了这种迷烟不需要解药,过了六个时辰,自然会醒过来的。
哦,对了,多喂一些水,可以让中药者醒得更快一点。”
他想对围过来的村民们扯出一个笑脸来表示自己的无害,但他只将嘴角轻轻那么一拉,脸便疼得抽搐了。
余氏一听他说的话,立刻谢绝了其他大婶们的帮助,自己一个人冲进了小昭的屋子里去了。
她警惕地关紧了门窗,将长着一身羽毛的小昭侧抱着,才开始给她喂起了水。
其他的大婶们进了曹老太和曹陈氏的屋子,分别给二人喂了十几杯水,曹老太和曹陈氏才幽幽醒来。
院子内的老村长朝满脸血痕的年长盗贼看了一眼,拿手指指着众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把这两个盗贼捆紧些。
李家小子,去把你家的牛车赶过来。
你们一起将他们送到县衙去!
路上别耽搁,别让这个年长的盗贼在路上就断了气。
他要是真的在路上就断了气……
那你们就原路返回来,把他们两个都埋到后山的林子深处去……”
年轻的盗贼听着老村长的话,心里一阵一阵地泛苦。
大哥若是断气了,那埋大哥就行了啊!
为什么他这个大活人也要被埋啊?
大哥也没说要他陪葬啊!
不等他说出反对的话,他的嘴里就被塞上了一团臭抹布。
他自己捆的那根绳子被几根新的绳子缠得死死的。
他悄悄留的那个活结再也没有了用处。
……
老村长等那两个五花大绑的盗贼被扔上了牛车,由几个村民押送着出了村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对曹不易道:“照咱们村的惯例,这两个盗贼的确是要被直接打死的。
贼运气好偷着了就吃肉,运气不好被抓了就得挨揍。
运气特别差被打死了,最多也只能换来一句活该。
这种事情向来民不举官不究。
但事情出在你们老曹家,我就不能再纵着大家这么干了。
县太爷夫人那天上你家来退亲,在你家闹了那么一场,最后是生着气走的。
你当时说的那句话大家都知道了。
你打了县太爷夫人的脸,她怕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就怕我们这边刚打死两个贼,她马上就会用这件事情来报复你们老曹家。
希望那个伤势严重的盗贼不要死在半路上,能拖着进了县衙口再咽气……”
曹不易对着老村长一揖到底,“多谢老村长,老村长为小子费心了!”
老村长摆摆手,道:“谢我做什么?我是村长,自然是盼着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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