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博趁机跟几位长辈告辞,去了厨房洗洗刷刷准备做菜了。
五婶对夏老爷子道:“你们言蹊今年有十八了吧,一转眼她妈就走了这么多年了。”
另外一个老爷子瞪了她一眼:“打麻将就专心点,你这样对不对得起这麻将机啊?”
五婶话刚说出来就觉得不对,正好有根竹竿让她往下滑,便道:“我要是认真起来,你输了可不要回去找三姐闹着要钱啊!”
一番话将几人逗得前俯后仰。
打了几圈,厨房里已经传来饭菜的香味,五婶道:“最后一圈,打完我也要回去做饭了!”
刚才瞪她的老爷子道:“做什么饭,让五哥做给你吃噻,砌长城这么累,让他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五婶手上拿着麻将作势要扔他,就听到屋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问话:“请问这里是耿家吗?”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全都停下了动作,只有麻将机洗麻将的轻微声响。
夏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摸了一张牌漫不经心道:“你找错了。”
碎花裙后退了一步往门楣上的门牌号看去,仔细确认后才又对夏老爷子道:“没错啊,山坳村四组14号,就是这里。”
五婶往厨房看了一眼才对碎花裙道:“说你找错了就是找错了,该去哪里去哪里,别在这耽误我们打麻将!”
五婶言语里那很明显的不耐烦很清楚地传达到屋门口两人的耳里。
老妇人哀求道:“我外孙得了怪病,这一年来找了无数的医生都医不好,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最后还是求了别人才找到这里,我们为了这个孩子,倾家荡产不说还欠了不少的外债,孩子还那么小,求求你们救救他!”
老妇人说着说着竟是往地上跪了去,碎花裙忙想把她拉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
五婶吓了一跳,手中的麻将不假思索就打了出去,刚扔到桌子上就后悔想捡回来,被另外一个老爷子给阻止了:“落地无悔啊!”
五婶耍赖不成也不纠缠,只正色对老妇人道:“孩子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封建迷信要不得。”
老妇人凄苦道:“我女婿为了这个孩子要跟我女儿离婚,可是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也舍不得放弃,大姐,你也是当妈的了吧,你说说,哪个当妈的能看到孩子这么受罪还无动于衷的?”
夏老爷子道:“说了你们找错了,快走吧,不然……”
夏彦博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爸,谁啊?”
夏老爷子掩饰道:“没谁,路过问路的。”
碎花裙忙叫了一声:“请问你是耿先生吗?”
夏彦博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他盯着碎花裙一字一顿问道:“是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见他这模样,碎花裙以为自己要找人的就是他,忙道:“是城里一位姓王的老神仙说的,说是只有耿先生能救我儿子……”
“滚出去。”夏彦博语调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他身穿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身上还围着一条黑色粗布的围裙,手上拿着一把锅铲,样子及其可笑,可碎花裙却在农历七月的天气里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五婶将手中的麻将一扔:“输死我了,不打了!”
另外两人也跟着起身道:“我屋里的把饭煮好了,再不回去就要挨骂了,先走了。”
三人跟夏老爷子告辞离开。
老妇人不知所措,愣了一会膝行两步想进门,夏彦博眼神就扫了过来:“敢进门我就报警,说你们是人贩子,里面的孩子是你们拐来的,滚!”
碎花裙忙伸手护住婴儿车,老妇人便将祈求的目光转向夏老爷子。
夏老爷子默默地坐着,手上拿了两颗麻将把玩着,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没看到一样。
夏彦博暴喝一声:“滚!”
虽然他已是中年,但平时锻炼得当,身材挺拔,怒容毕现的时候很能吓唬人。
老妇人还有求于他,跟碎花裙无奈相视一眼后只能费力地站起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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