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一见恩公来了,有些拘束的从地上干草堆上站了起来。
“别介,你坐,刚刚输完血,脑中自是有些昏沉,要过注意休息!”李贤摆了摆手,正色道。
“额,武征遵命!”说完后,武大郎也就老老实实地坐了下去。
武征,这是武大郎的本名。嗯,不是水浒里虚构的那个武大郎就好。可潘家娘子,有了前面那些怀疑,未必不是水浒书中的潘娘子……
然后李咸也和武大郎一样,看着胡太医取出一根根明晃晃的银针插在武母头上,看的人心就有些发慌,头皮发麻。
那感觉,每一针都像扎在自己头上一样。
李贤忙转过头去,盯着武大郎憨憨的脸,装作不经意间问道:“边疆战事连连,武兄于前线作战,每次可是将每次的月俸钱都寄回家了?”
武征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老母,若是旁人问他,依他那性子,可能不会直接回答。可李贤这个救命恩人就不一样了。
武征老老实实交代道:“恩人以后直接叫我武征就行了,实不相瞒,两年以来,军中月俸钱,包括官家发的赏钱,我都是让人如数送给了家中老母……”
经过武征这么一解释,李贤大体明白了,武家管钱的不是武征,也不是潘家娘子,是武母!
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方面,有了武征在前线拼命,武家每年积累的钱银,就足以称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需知,大宋对于将士的待遇甚为优厚,除了基本工资——每月五百文到一贯的月俸钱外,还有许多津贴补助,如每年的重大节日,战场上的军功都会转化为赏赐。
依李贤的初步估计,武征家中的年收入至少在十五贯以上,但看着破旧的房屋,陈旧的糟糠,武母显然没舍得花。
钱财动人心,何况是那种近在眼前不能花销的。
这么想下来,潘妇人的作案动机也就有了!
且经过李贤这么一问,武征显然也起了疑心,可老母尚未醒来,他只好忍着性子守在身边。
打听到相应的信息,李贤不动声色的溜了出去。
左右一问,很容易找到了事发现场的第一人证。
那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名字很土,叫狗娃子。
人就住在离武家百米远的地方。据他说,当时夜黑,只听到了潘妇人的大叫声,并未见到武家老妪的叫喊。
随后,李贤又细细观察了下现场保护的足迹,这破案足迹寻踪之法,正是一年前,他为父亲信中所书。显然,父亲李自明在一众捕快的实践下,已经应用的如鱼得水,凶人的足迹被完好的保存了下来。
肉眼可见,那用灶台里的灰烬圈出来的大圈里,共有三个非常显著的脚印,一个中等脚印正是案件发现人的,一个小巧脚印的是潘家娘子,最后一个应是那位凶人。
短短几步的范围,除了被标注为案件发现人的脚印有些凌乱外,其余者皆很整齐。
很古怪!
种种不寻常联系起来,李贤现在心中已有了九成的把握。
“真是一出好戏!”
他要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这里面的真相。
呼出一口浊气,再一看武家门口闻讯越聚越多的人群,怀揣着指点江山的心情,李贤大步往屋内走去。
这种能为人解惑的感觉,如同蔡先生在县学里为他及众学弟学妹们,讲解那苦涩难懂的古文大意一样,很爽!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呼声:
“武大娘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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