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走到一个单马尾的女生面前，因为她穿着很正常，除了眼睛有点泛红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被盯上的单马尾女生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疯女人看到对方的反馈，露出有点动容的表情，她的双手猛的抓住单马尾女生的胳膊。

“倩倩，倩倩，……倩倩！”她从低声的碎碎念慢慢变为崩溃的尖叫声，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单马尾女生被这个场景吓到了，不停的挣扎，跟她同行的朋友也吓坏了，他用力拉开疯女人，将她推倒在地，然后忙带着单马尾女生离开。

疯女人跌倒在地，半天都没动，等她缓过神站起来的时候，刚才的单马尾女生已经不见了，疯女人站在原地愣了愣，好像恢复了一点理智，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

王林这个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他双手撑膝，发出那种像是要断气的粗喘。

他看到站在校门口望着门外的卓尧只是盯着刚才自己说过的那个疯女人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狠狠拍了一下卓尧。

不过他刚刚才跑到脱力，喘了半天还没缓过来，这一巴掌打的也有气无力。

“你突然发什么疯，跑那么快，”就算他现在喘气都费劲，还一定要把话说全，一边说一边啪啪的锤卓尧的后背，“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麻烦了，结果你一言不发的跑那么快过来，就是为了看热闹？”

卓尧扶了他一把，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要不，你先回寝室歇一下？”

王林一听他这话，再看他这表情，更生气了，本来就跑的喘不上来气，一生气就更上不来气，差点直接倒了。

指着他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全话。

那边疯女人又看到了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孩走过，马上像是看到猎物一样走了过去。

卓尧这才赶紧跑过去，挡在疯女人去抓那个女生的路上。

疯女人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绕过他就想去抓人，被卓尧一把抓住了胳膊。

疯女人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她死死的盯着那个路过的女生，胳膊明明被抓着，脚步却不停，看的卓尧心惊肉跳，生怕把人胳膊拉到脱臼。

“你是李倩的亲人吗？”他低声问。

李倩。

疯女人停下了脚步，她的注意力从路人身上瞬间转移到了卓尧身上，卓尧这个时候才正面看到她的脸。

不得不说，李倩真的和她长得很像，如果眼前的人再画个妆，收拾整齐，和李倩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倩倩，你认识倩倩吗！”疯女人反手抓住卓尧的手腕，手腕和胳膊都拧成了一个古怪的弧度，像是一条没有骨头支撑的胶皮。

旁边路过的人偶然见到这一幕，惊呼着掏出手机就要拍。

卓尧想挡还挡不住，也没什么东西可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直接抢过路人的手机，往地上一摔。

啪。

是手机贬值的声音。

手机摔到了正往这边走的王林脚前。

以王林多年浸淫恐怖小说，科幻小说的经验来看，眼前的情况一定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的现场。

而他的室友，就是那个洞察到秘密的男主角，自己是男主角身边最亲密的兄弟，是必不可少的助攻，是男二号。

他飞速的看了眼疯女人的手，又看了一眼刚刚才被卓尧摔了手机的路人，赶紧捡起手机，几步走上去，拿出自己的手机自觉打开支付宝。

“诶呀，我兄弟这人刚才喝酒了，有点激动，不过你这也算是侵犯肖像权……”他一边笑眯眯的说着话，一边把外套放在卓尧手上，在背后给卓尧打手势让他快走。

卓尧接过衣服搭在疯女人的手上，确认看不出异常之后，赶紧拉着疯女人离开现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疯女人一开始还不同意，要在这里就把话说明白，在卓尧的坚持下，这才跟着离开。

他们进了学校附近一个饭店的包间，卓尧随便点了几个菜，等服务员出门就直接进入正题。

“你是李倩的什么人？”他问。

“倩倩……倩倩……”疯女人念叨着，完全无视卓尧的问题，再次进入了那种奇怪的状态里。

卓尧看她在那里疯疯癫癫，一副怎么交流都没用的样子，走到门口找服务员要了一桶冰水。

不一会儿，冰水送到，卓尧礼貌的道谢关门，关门的瞬间回身直接倒在疯女人身上。

兜头一桶冰水，疯女人尖叫一声，猛咳两下，神智竟然略微的恢复。

等门口服务员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卓尧拎着空水桶，可怜的女人浑身湿透坐在椅子上，还在不断打颤，他刚想询问一下需不需要报警，那个被害者先说话了。

“请您出去。”她抬起头客客气气的对服务员说，“这里不需要您。”

这态度，赶人呢？

服务员噎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再多的怜惜这个女人都不配，他也不说话，低头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包间里又只剩下卓尧他们两个。

“您好。”疯女人朝卓尧点点头，显得矜持又淑女，如果忽略她现在的样子的话，“您刚才在校园门口说，您有倩倩的消息？”

她平静的询问。

卓尧看了一眼她的手腕，那只刚刚拉住自己的手腕纤细笔直，完全看不出刚才那种扭曲成麻花的样子。

正常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体呢？

卓尧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