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令牌无法收入背包,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迟早会被人找上门来。
在雍州登顶七层,他肯定也是进了某些人的名单里,但应该不会显眼。
云柯就记得,当初在雍州两界楼第三层,就有两对目光隐晦了扫过自己和李长青。
真正的老银币,应该更喜欢第五层和第六层这两个地方,自己破纪录上第七层,看似张扬,实则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枚令牌给送出去。”
将令牌放在桌上,云柯伸手探入袖袍,从中夹出一张精致的纸人。
又到了我最熟悉的环节了。
云柯嘴角勾勒,将手中的纸人一抽,法力灌注的同时,另一手猛地向身侧一抓,小臂透明,没入虚空,探向了某处虚幻的时光节点。
随手一抓,扯出一条光华匹练,恰时纸人落地,幻化出人形。
“去!”
光华匹练注入其中,原本有些虚幻的纸人像是吃了大补丸一般,突然膨胀开来。
与以往替身纸人的形成都不相同,一寸寸白骨自虚空浮现,拼凑出人形,紧接着是丝丝血管,内脏,组成一个血淋淋的,与云柯登高的人形。
随着光华散去,皮肤最后出现,盖在人形表面,化作一个仙风道骨,长眉白须的老道模样。
“道友,贫道有礼了。”
云柯笑盈盈地施了一礼,他看着长眉老道,眼中带着些许好奇。
“道友,别来无恙。”长眉老道也还了一礼,露出了云柯一模一样的笑意。
“贫道,云柯。”
“贫道,云柯。”
二人互报家名,随即相视一笑。
云柯的表情恢复正常,老道则闭上了眼,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果然,时光碎片终究只是时光碎片,不是真正的历史。”
云柯叹了口气,眼前老年状态的云柯,是他从时光中抽取的一段力量,与替身符结合的成果。
但这个云柯终究没有自己的意识,那一段力量只是虚幻的产物,替身的意识依旧依托于云柯自身。
不再玩耍,将手中的令牌递给替身,他斟酌片刻,开口道:
“你就叫玄微吧”
“贫道玄微。”玄微施了一礼,从云柯手中接过令牌,随即一步跨出,融入虚空。
玄微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褪凡层次,与去欲境修士别无一二,因果也被云柯以云宫算术搅乱,除非灵境大人物出手,不然谁也看不出他的跟脚。
做完这一切,云柯收起茶具,起身回到里屋,吹灭灯火,院内重归平静。
……
城北。
一座清冷的庭院内。
“前辈,令牌丢了。”
一个中年人双手抱拳,冲着面前的假山弯腰行礼,战战兢兢道:
“令牌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南花溪坊,抢夺的人有玉林帮,龙鸣教,以及四个身份不明的散修。
后来,令牌被一个散修夺走,玉林帮白栎前去追杀,可是等白栎追到城南枫林石桥后,那个夺走令牌的散修就突然消失了,我们的人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一口气说完,中年男子大气都不敢出,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等候着对自己的处置。
“你说,今晚令牌是在城南石桥失踪的,对吗?”
声音从假山后传来,伴随着几道脚步声,一个身着羽衣,头戴星冠的病弱男子从假山后走出。
他面容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五官如女性般秀美,两鬓染霜,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浓郁的病态,似乎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咳咳咳——”
一句话还没说完,病态男子猛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伸手捂嘴,鲜血从指缝渗出,让着清冷的庄园,布满死气。
足足咳了几十秒,男子淡然地放开捂嘴的手掌,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丝帕,仔细拭去嘴角血迹。
等他重新看向面前的中年人,后者才继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