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剑!
刚刚出鞘,一股锐气便直指云柯眉心,才一抬手,剑尖已然迫至眼前。
“十步杀一人?好名字!”
云柯轻笑一声,竟不退反进,迎着剑锋笔直地冲了上去。
眨眼间。
寒光破开空气,锐利的气息刺的皮肤隐隐作痛,云柯直视着眼前那对淡漠的双目,那双眼中别无他物,只有云柯不断放大的眉心倒影于其瞳孔之内
铮!
长剑归鞘,发出清越凤鸣,来人疾走十步,猛地顿住。
他站在原地,嘴唇微张,一口带着血色的呼吸吐出,转头望去,只见身后空无一人,剑客神色一滞,似乎有些惊讶。
从云柯上楼,时间才过去五秒钟而已,剑客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按照惯例,他不是应该背对着我,嗓音缥缈的指点两句吗?
就这么走了?
剑客摇摇头,重新站回原地,突然他眼神一凝,转头望向自己刚才身后之处,只间地面上留有五道清晰的脚印。
他俯身细瞧,越看越觉得玄妙,越琢磨越觉得这步法绝不简单。
这时剑客才突然醒悟,他恍然道:
“他就是靠这个步法破了我的剑势!不愧是天纵英才,就连指点一两下都那么有道韵,佩服,佩服。”
楼下。
“才五秒钟吧?”
“是啊!这个少侠也太厉害了。我感觉他比上一个还要厉害。”
“就是,就是,你们没听过什么见压轴戏吗?”
看着喧闹的众人,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副耻于和其为伍的表情,他低下头,嘴里嘟囔道:
“这个小王八蛋,居然也是一个阴货!”
此刻两界楼内,一道金光幻化,突兀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云柯显身,看着面前站着的白须老者,瞳孔微微一亮。
两界楼,第二层。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八卦浮现,阵纹密密麻麻刻印在虚无之间。
一座大阵在云柯显身的刹那浮现,吉位,生门尽皆被他面前那个老者占据。
来人看见云柯,很有礼貌的微微拱手,笑眯眯道:
“小老儿虚度光阴百载,今有一阵还请少侠品鉴。”
收拢目光,云柯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面前运转的阵纹,毫无顾忌地一步迈出。
“吉凶,生死?何足道哉。”
一双布鞋踏入阵内,老者的目光从惊讶转变为错愕。
他眼睁睁地看着云柯一步步朝他走来,四周雷音阵阵,罡风凌冽,烈火焚天,弱水侵染。
可云柯周身衣袂轻飘,宛若不染凡尘的谪仙人,万法不侵。
看似步法悠闲,但只是两三步迈入,云柯便走到了老者身边,扫了眼额头上大汗淋漓的老者,云柯轻描淡写的越过后者,身影突兀消失在二层楼上,只有嗓音遥遥响起。
“阵法,撬动天地之力,运转岁月光华。吉凶之位,不过是借力取巧,当一座大山凌驾于你之上,我便是吉凶,我便是方位。”
依旧是五秒钟,青铜钟鸣。
“还是五秒!果然,这位少侠要厉害的多。”
人群中又传来阵阵惊呼,但其中却有少部分人却对视了几眼后,相互点了点头。
“慢了。”
“对,比第一次慢了很微弱的一点。”
“上一个少侠,十秒就卡的很巧。”
“看来,这位少侠一开始就使出了全力。”
其中一人想了想,转头来到聚众开盘的地方,从兜里掏出一把银票。
“我赌,第一个少侠用时要短一些!”
……
两界楼,第三层。
书中自有颜如玉。
对掌握云宫算术的云柯而言,这关简直急速白给。
根本不需要去判断,书山中哪一本才是正确的书籍,算就完了。
五秒钟后,青铜钟鸣。
两界楼,第四层。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看着眼前肆虐而过的幻化版时间长河,云柯就有些想笑。
轻描淡写一步迈出,一切幻象,皆如梦幻泡影。
五秒钟,青铜种鸣。
楼下,已然成为惊呼的海洋,大部分修士都在惊讶于云柯的登楼速度。
但只有一小撮热聚在一起,微微摇头。
“这位少侠虽然都是五秒,但他后面的速度都开始变慢了,和上一个少侠完全压中五秒完全不同。”
“你们还记得一旬前那个登楼的少侠吗?他也是前四层次次十秒钟左右,可是最后连第五楼等没有登上。”
“是啊,是啊,我感觉这个少侠不稳。”
老头蹲在墙角,看着两拨人各有想法,只是轻哼一声,转过身,对着墙壁就开始大口抽着旱烟。
你们这些小家伙,太年轻了。
再上一层。
从第五层开始,通过的人便都有资格直接前往位于两界山的登天会,无须再通过其他考验。
“来了?”
云柯刚上楼,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头戴英雄巾的男人站在大楼正中,他身侧插着一把厚重长刀,向上的楼梯就在他身后。
“这里的楼层被褪凡境的大能施了妙法,只能施展肉体之能。”
男人一板一眼道,他看着云柯踏上楼梯,反手抽出长刀。
“我知道你赶时间,来吧!”
“只能使用肉身?有意思。”
云柯头颅低垂,嘴角微微勾勒,这阵法当然不能限制他,只是他现在只是超凡水准的修士,自然不可破戒。
砰!
不知什么材质的地板轻微爆裂,黑衣男子突兀消失在大楼正中,在云柯面眼中留下三道曲折的残影,几乎同时,一柄长刀带起狂风撕裂的哀嚎,从云柯身后直斩他的脖颈。
“只能肉体?呵呵。”
他轻笑一声,身体突然变作羽毛,顺着长刀带起的风浪,几乎与锋利的寒芒擦肩而过。
黑衣男子一张脸平平无奇,瞪着对死鱼眼,见偷袭落空,面容不悲不喜,反手一拉,刀锋逆转,横斩而过,贴着云柯的鼻尖划过,却连一根汗毛都没削掉。
看着呈铁板桥姿势的云柯,男人招式骤变,长刀转扫为劈,借着右腿如闪电般弹出,狠狠踢在云柯后背。
“得手了?”
不!还没有。
脚尖虚不受力,不像踢在实物,更像是与一根羽毛较劲。
“柔功?轻功?那我倒要看看你耐不耐砍!”
男人闷哼一声,手中刀势一转,重若千钧的长刀,刹那间轻如鸿毛,刀芒纵横,在空中泼洒出一张锐利的渔网。
“斩!”
锐利的刀芒切开云柯的肉体,一块块残躯在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