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峰下。

坐上一辆陌生越野车的后排，透过前视镜，看着面带微笑的许南书，和她身旁那个一脸怪异笑意的女子，云柯微微闭眼。

法力自体内透出，在虚无之间兜兜转转，想要如在山海界一般跳入时间长河。

扑通一声。

法力兜兜转转，似有些许疑虑，云柯眉头微不可觉地动了动，又立马舒缓。

不动声色间，法力被他重新收回体内，云柯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没有。

居然没有。

他没有感应到蓝星的时间长河。

太古怪了。

刚才云柯沿着云宫算术的指引，他跳入了一片虚无的方位。

除了零星捕捉到的一些未来的画面之外，并没有找到如山海界一般，那样浑然一体的时间长河。

似乎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历史都没有过去，没有时间，所有的一切只是发展的进度。

时间，命运并不存在。

他只能通过预测，来判断世界的走向，而没有有限未来提供的确切答案。

“蓝星的世界，有些不对劲。”

云柯按了按眉心，没有时间长河的世界，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按照他得到的虚云宫传承来看，每一粒恒沙世界，都有着其本身独特的时间长河，甚至整个山海界，都被一条时间长河给贯穿，其中沉淀这整个世界的所有历史，以及其中无限的未来。

“道长，你怎么了？难道不习惯坐车吗？”

“没有，贫道刚才不过是在想一些事情。”

思路被打断，云柯面带微笑抬起头，迎着镜子上沈苏浅的眼神，摇了摇头。

“苏浅，我就说你车开的太快了，不要那么野蛮，开车开稳一点儿。”

许南书帮衬了一句，听得沈苏浅翻了翻白眼，故作叹息道：

“还没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也不知道，唔……别动，我在开车呢。”

挣脱开捂住自己嘴巴的魔爪，沈苏浅也不甘示弱，一只手稳稳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化作残影，开始抓捏许南书腰间的痒痒肉。

霎时，车内前排乌烟瘴气的，若非这一车的都是至少超凡的人类，坐车的人早就开始报警了。

云柯坐在后排，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他了看眼和沈苏浅打闹的许南书，想起短短一两天的时间，自己就和她的关系进展了一大截。

从认识的同事，发展成暧昧的朋友。

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可云柯拷问自己的内心，却发现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暗暗欣喜。

“算了，就当顺其自然吧。”

法力从虚无中跳脱，他已经确定，在蓝星上，自己施展云宫算术，还是只能如以前那般，从未来的碎片中获得一些天机的预言。

无法如在山海界时，遨游时间长河，从无尽的光影内，窥探有限的未来。

程华峰离蜀州市区很近。

一会儿功夫，越野车便停在了云柯的小区门口。

“柯，明天你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