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禹王殿下的安排,我无法回答你的疑问。只能告诉你,在面对侠客时,我们会全力以赴。最后,建议你们选择的伏击时间尽量靠前一些,不然随着侠客越来越多,你们的脆弱联盟可不一定能维持下去。人族,从来不少硬骨头的老家伙。”
说完这话,铁面人起身微微点头,学着老山羊的动作,穿过石壁。
洞窟中,邹清歌一个人坐在石床上,脸色阴晴不定。
开什么玩笑!
因为半个新朝贪官而聚拢的侠客,天知道里面有多少狠角色。
禹王是疯了吗?就让我们几个臭鱼烂虾去解决这些侠客?
如果我做的到的话,还来投靠你做什么!
邹清歌只觉得智商有些不够用力,他不明白禹王做出这种决定的理由。
把我们当炮灰?可没理由啊!
我可是唯一一个现在投靠你的妖族,你把我当炮灰用了,以后谁敢投靠你?
皇子又不是只有你,就算你勤王成功,能不能当皇帝,也说不一定。
实在想不出禹王这样做的缘由,邹清歌索性先把这事放在一边。
还有十几天,不急。
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把那道士除掉。
铁面人有句话说的对,如果继续拖下去,等那些侠客里的老不死到了,再想联盟就难了。
邹清歌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只纸鹤,吹出一口清气。
“行动准备,按甲字计划进行。明天,伏击正式开始!”
……
子时的钟声敲响,就像提前约好了似的,邙山镇四处庭院内,不约而同的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爹——你死的好惨啊!您放心,孩儿一定会抓到那个瞎子,把他大卸八块给你陪葬。爹啊,您在地下等着,孩儿很快就把那瞎子给送下来!”
一处气派的庭院内,一群人披麻戴孝,正跪在灵堂前放声大哭。
虽然他们大多连这家人是干啥的都不知道,不过主人家说了,哭一天结一天的工钱。
只要手里又铜板,管你是谁,反正现在你就是我的亲爹,那哭的叫一个卖力。
干一行爱一行,古人诚不欺我。
云柯抱着小黑靠在墙壁上,居高临下望着镇中几处哭声震天的院子。
今天云柯走街串巷,每到一个地方,屁股后总会跟上几条尾巴,都是写被他算命的苦主家人。
“咳咳咳。”
云柯突然捂住嘴巴,一连串咳嗽撕心裂肺,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没事儿,小黑。”云柯随手拭去嘴角的血渍,毫不在意道:
“你看我这不都好多了吗?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强撑着身子,云柯摇摇晃晃起身,沿着台阶,朝筒子楼底部走去。
云柯那头雪白的须发,再度变得毛躁起来,就和刚穿越过来那天一样,邋遢、枯黄。
“我算是知道前几天那些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感情是半瞎子以前没那么帅啊,这算命算的,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折了多少寿命了。”
习惯性的将手指插入发根,未等他捋到发根,分叉的发丝便将云柯手指卡住。
“十年如一日的这样做,只是为了稍微延缓邙山镇消失的时间……你这样做,值得吗?”
胸膛像是破风箱一般,云柯只觉得肺都差点被自己咳出来。
昨夜小镇有雨,筒子楼底部聚了一摊积水,云柯低下头,一个蓬头垢面的老翁出现在水潭中央,干枯而泛黄的白色须发,皮肤宛若老树皮,布满裂纹。
“哈哈,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差点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