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言盯着画板出神了一会儿,然后提起了画笔。
第二天,陈之言进陈氏时已经快十点了,他上班迟到了。
安静的当设计师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上班迟到。
不过他是陈氏的二公子,公司条例又怎会约束到他,上司又怎敢管着他。
不过陈之言却主动走到人事部,告诉人事主管他迟到了,该扣工资扣工资。
可一回到办公室,瞥见文墨打量着他心爱的保温杯,他的眉头就轻蹙了一下。
中午,同事们都去餐厅了,办公室里只有陈之言一个人。
陈之言拉开抽屉,盯着胡蝶写给文墨的欠条看了许久。
她的字迹跟她人一样,像涓涓细流似的,每一撇一捺都像有灵魂的小精灵,潇洒又灵动,可爱又温婉。
陈之言把欠条放回抽屉,望着天空出了神,恍的又想起那天晚上。
她是忘记了,还是忘记了?
她难道不应该对他有个交代,或者,负个责吗?
难道,两人就这样断了交集?
过了一会儿,文墨吃完午餐回家,一坐下就点开了游戏。
没一会儿就听文墨说:“胡蝶,你看好了,我拿个五杀给你看。”
陈之言瞥了文墨一眼,突然走上前,假装无意的碰了一下文墨移动鼠标的手臂,然后轻描淡写的说:“借我一支笔。”
文墨盯着因为走位失误非但没有拿到五杀,还被敌人杀死的黑白屏幕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
陈之言盯着文墨的黑白屏幕看了好几秒,说:“你真的玩的挺不错的。”
文墨:“那是,这游戏特别考验技术,要没有那三五年的历练,谁能轻易拿五杀。”
陈之言嗯了一声,目光在变彩色的屏幕上胡蝶的马甲上落了两秒。
她游戏里也叫蝴蝶,是蝴蝶的那个蝴蝶。
蝴蝶还在打字:电信二区的大神好多呀,都这样还能把你打死。
因为手臂碰撞而失误的文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埋头发育去了。
下班后,陈之言又去了凌溪公园。
这一次不再有悲情的梁祝,传入耳朵的是一阵阵清澈空灵的弹唱声: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睐,扰公子良久,公子勿怪……
初次听文墨念出这一段的时候,陈之言不以为然。到了公园才发现,那竟然只是她抄的歌词。
可今天他才发现,她不仅用歌词表达了自己想说的话,还真真切切的唱了出来,大大方方的,面向整个世界。
听了许久,陈之言走过去,又掏出一张100元放进了胡蝶琴前的纸盒里。
胡蝶看到陈之言后也愣了一下,但是想到安沫昨天跟她说过的话,她努力使自己镇静,泰然的,如同无风无浪的水面般平静的继续弹唱。
她想要有出息一点,真正的释然。
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一定可以做到。
一曲结束,胡蝶便换了曲子,优雅又沉静的演唱道:你骄傲的飞远,我栖息的叶片,去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