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仔仔细细的给迟眠的两只手上了护具,平静如水的眸子写满了认真和严肃。
“迟眠,马上就到一个月了,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你要千万小心。”
少年依旧懒洋洋的,眸子耷拉着,随意含糊的“嗯”了一声。
晏秋有些担心这个状态下的迟眠,没忍住,假装无意的提了句。
“阿悦为了治手伤的药材爬下过悬崖,眠神,不要辜负她。”
少年懒倦的气息立马就变了,精致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担忧和烦躁,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
“晏小姐,姜子悦恐高,你让一个恐高的人爬悬崖摘草药?医者仁心,看来是我高看晏小姐了。”
低沉撩人的嗓音没了那股魅意,带着明显的责怪和火药味。
晏秋也有些错愕,平静宁和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波澜,显然并不知道这回事。
“抱歉,我不知道阿悦恐高。”晏秋眉眼里都染上了歉疚,语气里浓浓的抱歉。
“不知者无罪,是我太激动了。”
迟眠的火药味淡了一点,但语气依旧不怎么好。
两个人的气氛都有些尴尬和凝滞,迟眠起身就要往门口走,晏秋立马追上去替他开了门。
盛易把迟眠和姜旬送进幼儿园,然后拨打了晏秋的电话。
“刚刚发生什么了?怎么你和迟眠的脸色都不太好?”
晏秋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很多无奈。
“是我们错了。”
盛易不语,安静的等着晏秋的下文。
“阿悦的爱,藏得太深了。”
如果补偿是要豁出命的,那这世上怎么会还有那么多罪人呢?
姜子悦为了姜旬可以放弃一切的尊严和身段,可为了迟眠的手,可以爬下悬崖去摘一棵草药,哪怕无比清楚自己恐高。
“晏晏,你真的确定……姜子悦爱迟眠吗?”别的事,盛易二话不说就信了,唯独这件事,太朦胧,也太未知了。
“迟眠的手伤不能碰到水,也不能压到,我每次给迟眠拆纱布的时候都发现,保护得很好。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阿悦现在正在做的事,一定是于迟眠而言很重要的。”
“兴许,只是因为愧疚呢?”
“你会因为愧疚,毫不保留的对一个人好,哪怕付出生命?”晏秋平静的语调下带了几分咄咄逼人。
盛易沉默了,似是有些无奈和难以回答。
“有的爱,被压在愧疚之下,你可以不承认,可以怀疑,但那终究是一份爱。”晏秋淡然的道。
“晏晏,我们要个孩子吧。”盛易话音陡转,语气沉重。
晏秋淡然平静的脸上爬上红晕,宁和的眉眼都有些暴躁和愕然。
“盛易!”晏秋恼羞成怒的叫了他一声。
盛易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之下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急忙安抚的补救道:“晏晏,我……我只是……我口不择言……”
晏秋脸彻底红了,清冷的嗓音带着嗔怒。
“盛易,你……好好说话!”
盛易竭力平静下来,语气哀怨的解释道:“你对迟晨也有愧疚,我就是鬼迷心窍了,你别在意,生孩子的事,我听你的。”
晏秋脸上的燥热降了下去,感觉到盛易的醋意和不安,晏秋失笑。
“这怎么一样,迟晨是救了我的命,我只是感激他,并不是愧疚。迟眠可没救姜子悦的命,而且,一厢情愿的愧疚还这么认真的豁出命,这才是在乎,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