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发现？”江有雪问。

萧穆正色道：“也不能说算什么发现，秋喜的信是被静妃……哼，现在该叫静贵妃了是被她扣下的这点你我都清楚。可我最近发现宫里还有一股势力在极力掩盖皇后的死因。”

江有雪一惊：“还有一股势力？”

萧暮沉声道：“是。这部分势力十分隐蔽，我尽我所能也无法找到一点线索，但细细推来，每一件事情的背后都有这样一股势力在推波助澜。”

“既然隐蔽，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因为这股势力似乎跟每一方都有瓜葛却又似乎跟任何一方都没有交集，也就是说，这股势力只在某件事的某个部分和我们的某一方有共同的目的，从而能够造成联的效果，但很明显，我们全然不知。”

江有雪抿唇：“……怎么会这么复杂。”

“老实说。”萧穆笑了笑，“我们可能在无意触碰了这里最深的秘密。”

“为什么我们会全然不知。”

萧穆解释说：“要么是太庞杂，分布在各个角落，就像老鼠一样。要么就是这股势力就埋在我们身边，所以我说，小心你那个丫头。”

“这么说。”江有雪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也不能相信你啊。”

“随你。在查清楚之前我也不会全然信你，不过是结盟的一点诚意。接下来的事还需你多多留意。”萧穆伸自然地拿走江有雪的茶杯，自己喝了一口茶，“太子妃，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江有雪深吸几口气压住怒气：“……说。”

“你的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我来找你的事情。”

“什么？！”

“但他装作不知道，你猜猜是为什么呢？说不定哪天来个一网打尽……不过我倒不在乎。毕竟牡丹花下死”萧穆笑的不大正经，朝江有雪举杯，“做鬼也风流。”

“带着你的一肚子乱八糟的东西滚。”江有雪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我会留心的，但你也别总翻窗户了，下次可以扮成太监，反正你们气质很搭。”

“你！”

“慢走不送。”

萧穆气笑了，放下茶杯转身两步翻过了窗：“花先生真是把你治好了。”话音刚落，不等江有雪反应就消失在窗外。

江有雪不打算搭理萧穆，撑着下巴想了想，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这人世间的阴谋狡诈怎么能如此多，这些人都不累吗。乱世时忠义之士多，如今算是太平，善以待人、宽以待人却成了顶难的事。

晚间花不语又来过一次，盯着江有雪把药吃了，坐着笑闹了一会就走了。琅琅也出去守夜，萧诚不知道在做什么，只是从窗户看出去，程华宫灯火璀璨。

江有雪睡不着觉，有点想念和花不语在那个小村庄的时候，每天除了种种地、捉捉鱼，还能采一大把野花在田埂上疯跑。她有点疲惫地闭上眼睛，心想不知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

过了许久，窗外的乐声停止了，只有风声。江有雪蜷缩在被窝里，很温暖，让她觉得安心。

她又梦到先前的事了，阿爹阿娘，阮叔叔，顾郎……李鸣、秦易。 “有什么发现？”江有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