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女见形势不对,都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锦月摸了摸手腕上的凝光,安心了不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逃出去。
弦翊瞥见她的动作,看了一眼露出袖子一小截的凝光,神色更冷。
连凝光都借来了,还在他面前遮遮掩掩,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么?
锦月看时间已经不多,便对凝光下了命令。
殿外忽然传来打斗声,还有人大喊:“王上,不好了,有人来抢婚!”
弦翊面色一凝,站起身朝外走。
锦月脸上得逞的笑意还未完全绽开,一把泛着冷光的乌黑长剑便抵上了她的脖颈。
本应走出屋外的弦翊不知何时退了回来,眸中全是冷冽。
“大帝姬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恰巧此时换形丹的药力已消退了,锦月的脸便明晃晃地出现在弦翊的视线里,他拿着剑的手忍不住一颤。
已经到如此地步,锦月也只好认了。
她伸出一只手抵上弦翊的剑刃,笑嘻嘻地:“小弦翊,有话好好说,将烬夜拿开。”
弦翊握着剑不动,“我与你没什么好说。”
“怎会没什么好说,我们可以聊一聊当年的事。”锦月试着往旁边挪了一点,弦翊的剑便跟着她挪了一点。
“你还敢跟我提当年?”弦翊握着剑的手稍一用力,锦月的手上便出现一道血痕。
凝光差点就化为原型冲出来,被锦月制止了。
锦月深吸一口气,“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
弦翊一怔,目光落在锦月滴血的手掌上,总算将剑放了下去。
一团黑漆漆的毛球从弦翊袖子里钻出来,扑闪着小翅膀飞到锦月手旁,舔了舔她流血的掌心。
弦翊看了它一眼,“吃里扒外的东西!”
锦月揉了揉毛球毛茸茸的身子,“还是小乌夜知道心疼人,不像你主人,下手那么重,半分不留情。”
弦翊的剑差点又挥出去。
“我若是不留情,割破的便是你的脖子。”
又对着不停在锦月手心里蹭的黑毛球道:“乌夜,回来。”
乌夜看了看弦翊,又看了看锦月,坚决地摇了摇头,在弦翊伸手抓它前一溜烟钻进了锦月怀里。
弦翊黑着一张脸。
锦月笑道:“定是你平时总欺负它,它才不愿意回去。”
乌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窝在锦月怀里大声说:“主人每次想起大帝姬都会来使劲揉我,乌夜差点小命不保啦!”
“你还有胆子告状?”弦翊凉凉地看着乌夜,“今日是谁告诉我柳知节身上有绮鸢幻兽的气息?”
锦月也将目光落在使劲往她怀里钻的乌夜身上,将它提起来。
“原来是你出卖我?”
乌夜死命挣扎,双手双脚在空中乱晃,“大帝姬,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我不知绮鸢殿下是您救出去的。”
锦月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你对我表忠心,你主人可是会不要你的。”
弦翊一把抓过乌夜捏在手里,“你再胡闹,我就将你烤了。”
又转头看着锦月,眸光锐利如剑,“除了道歉,大帝姬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锦月敛了笑,正色道:“当年我在无极深渊抽不开身,曾托人去荆棘路接你,但没想到所托非人。他骗我将你接了出来,实则不然。直至你从荆棘路出来,我才知晓这件事。”
弦翊握紧了手中的烬夜,“那你为何不来找我解释?”
他从荆棘路上出来后,一直在等锦月给他一个解释。可是直至她死,他也没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