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几乎要呕出血来。
为什么,你们都帮着孟鸢清,都帮着孟鸢清作践她。
孟鸢清,为什么你什么都要跟我作对,为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你的!
而此时的孟鸢清正坐在燕帝下首最近的位置上。
这是因为孟清野不在京,孟鸢清作为他唯一的嫡系,坐在那个位置,勉强算是代表了孟氏一族。
孟鸢清无趣地看着面前那看腻了的歌舞,忽然目光透过舞姬翩飞的衣袂,与曲长靖的目光遥遥相撞。
“这么多年了,终于再次听到你叫我师妹了。”孟鸢清回想着刚才那一幕,眼角慢慢渗出温柔眷恋,冲着正看着她的曲长靖,绽出一个惊艳的笑容。
恍然间,曲长靖已怔住,一种陌生的情绪猛然撞了一下心弦,等他回过神来,孟鸢清已经移开了视线。
瞬间一种难以言明的落寞袭上心头,他莫名地叹了口气,饮下一杯没滋味的桂花酿。
燕帝见林妃一直在时不时地盯着孟鸢清看,于是好笑地打趣道:“林妃,你是没见过孟家丫头是怎的?怎么今日一直盯着人家瞧?”
林妃闻言红了脸,笑盈盈地回道:“回陛下,臣妾只是觉得孟小姐和之前所见有些不一样,越发俏丽可人了,所以心生喜欢,陛下可别打趣臣妾。”
燕帝也哈哈一笑,戏谑地看着孟鸢清道:“孟家丫头,你可看见了,林妃娘娘可喜欢你的紧。朕看着,不若让你与林妃结成一家人,这样岂不两全其美?”说着又遗憾地拍了拍头,“可惜林妃娘家并无堪配的子侄,看来这好事,朕是做不成了。”
林妃笑着嗔了燕帝一眼,目光扫向了下方的邱琰,“陛下忘了,琰儿也是我侄儿。臣妾瞧着他先前为孟小姐求情那模样,就觉得这两个小人儿,倒还般配。”
来了!
孟鸢清墨瞳中精光一闪,听着林妃隐含试探的打趣,视线越过众人,隐晦地落到了角落里那个女子身上,目光渐深。
与此同时,正在斟酒的曲长靖也手一抖,不自觉看向了她。
邱琰强忍住心头的悸动,起身出席,步步行至大殿中央,挥袍跪下,字字沉凝,“臣自知愚顽鄙薄,不堪造就。但臣不敢欺君罔上,亦不愿对自己的心说谎。
臣一腔情义,早已心许鸢清,望陛下娘娘成全!”
语罢,深深下拜。顿时让在场不少中意她的闺秀心如刀绞,又妒又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孟鸢清。
“好一个痴情种!孟家丫头,你意下如何啊?”燕帝毫不掩饰对邱琰的欣赏,含笑着,对孟鸢清问道。
在所有人密切的注视下,孟鸢清垂眸轻笑出声,清脆的声音如昆山玉碎,在空寂的殿内响起。
“我孟鸢清未来的夫君,一生只能有我一位夫人。无平妻,无妾,无异腹之子。如有背弃,我以孟氏唯一嫡系的身份起誓,定要其身败名裂,挫骨扬灰!”
毒辣又偏执的誓言在皇宫大殿上回响,让在场所有成家的男人全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在大燕,几乎不可能有男人会许下这样的承诺。
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连驸马都还能有几房通房丫头呢。
邱琰也被孟鸢清突然的发难给震住了,但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对权力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他再拜,前所未有地笃定,“好,我必定如你所愿!”
同一时刻,孟鸢清敏锐地察觉到,苏玉眼中的杀意已疯狂地压倒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