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条。”
薛家良说:“然子,你听我跟你说,这两条都不是她的真正理由,她的理由是怕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会对自己的孩子上心,会一心一意自己扑在自己孩子身上,忽视了对你、对你爸的照顾,更担心将来的关系不好处。”
“有什么不好处的关系?”
“比如将来的财产分配”
公然说:“这些俗事在我们家不会成为问题的。再说爸爸两袖清风,能有什么财产?”
薛家良说:“你可以不去计较,但作为一心一意爱这你爸爸的卜月梅,她会这么想的。”
“那我就更应该让她留下这个孩子了。再说,她那么爱爸爸,更该留下他们的纪念,她比爸爸小那么多,爸爸是不可能陪她走到老的,她应该有自己的孩子,当然我也会养她老,但那是另一回事。”
“我理解你说的意思,领导怎么说?”
“我爸说让她先考虑着,不要急于做决定,晚上再说。”
“你爸没在家吗?”
“他被曾叔叔叫走了。”
“所以你就看着她?”
“是的,我必须看着她,万一她擅自做主真的拿掉孩子怎么办?我跟你说,自从上次看到阳阳后,我觉得我们也该有个小孩子玩玩了。”
“玩玩?我的大小姐,他可不是玩具,他是人,要吃要喝要拉要尿,还要生病。”
“你说的对,我怎么忘了你现在正在当着爸爸。”
薛家良说:“我再次重申,我是借光的爸爸,只负责养他几年,他亲爸爸出来,我是要给人家还回去的。”
“知道,不用解释了。”
“我不解释行吗,必须要解释。”
“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哎呀,不好!我要挂了”
公然说着就挂了。
薛家良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有心想打回去,又怕打扰她。
薛家良合上电话,想到跟公然刚才的对话,他不由得笑了一下。
公然能毫无私心地想保护卜月梅肚子里的孩子,说明她已经完全走出了家庭的阴影,完全接受了卜月梅,从内心理解和原谅了爸爸龚法成。
但是她刚才那一“哎呀”又揪起了薛家良的担心。薛家良判定她要么就是看见了什么,要么就是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什么,她口气里明显的惊慌就说明了这一切。
正如薛家良所判断的那样,公然的确看到了足以让她惊慌的一幕。
楼下的院里,卜月梅抱出被子,手臂一扬,一跳脚,就将一大床被子搭在了晾衣杆上。
这一幕正被露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压腿的公然看见了。她惊呼一声,挂了薛家良的电话,迅速跑下楼。
她气喘吁吁地下来,正碰上卜月梅进门,公然不高兴地说:“卜姨,谁让你去晾被子的?”
卜月梅一愣,看着公然涨红的脸,说道:“今天天气好,没风”
“不行!”
卜月梅不解地看着她:“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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