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福山没接,他把声音关掉了,有些晚。
四周依然很安静,共济会余威尚在,诧异都被藏在了心里。
周迟印象里,严福山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基于经验,他们两个人都不会过于惧怕共济会,表面上和本质上都一样。
所剩不多的那份对潜在强大力量的天然敬畏,似乎并不值得一个心宽的二世祖作出如此之大的反应。
他对身边的伙伴产生了疑惑,疑惑又变成了浓浓的兴趣
“这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吐出一口气,
“他来了个紧急电话,我俩需要出去商量一下。”
换气完毕,很满意自己把心中忐忑掩饰的不错,他正视屏幕里那个没出声的共济会大师。
“没什么问题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严福山坐姿依然很僵,无意识地反复握紧又放松手机,似乎根本不关心周迟的举动。
……
正在他以为行动已经被默许时,
“你不会想这么干的”
李奇大师语气中的漠然高了一个档次。
这句话听在周迟耳朵里,更类似那种“你算什么东西”的恶言,有种蔑视的意味藏在里面。
这使他不得不好好考虑,如果一时气盛他能不能承受住付出的代价。
无论是某信的存款一分不剩,还是某呗欠下几个亿,还是干脆出门就被800里开外的狙击手击毙,都很不划算。
“没问题!”周迟答的很干脆,坐下得也很干脆。
他的脸上挂着很阳光的笑,底下猛踩了严福山一脚
“怎么和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会依然要开,不能放弃的任务需要被要介绍,李奇大师要继续“例行公事”
严福山像个假人一样呆坐在那,安安静静,冷汗从鬓角滑到下巴,积的密密麻麻。
忽然,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有同一个预感,齐齐看向正门。
屏幕内李奇大师第二次露出了表情,眉毛上扬。
严福山终于也有了些反应,转头看向那里。
会议室的正门被“呼”的一下摔开了。
一个高大,方脸,穿着白衬衫,剃了个几乎能看见头皮的平头,年过半百的华夏男人站在门后。
会议室的门不是他开的,气势上却和他踹的无异。
反倒是虎背熊腰踹门的保镖,却被观者自动滤掉。
他只看了一眼严福山,就把目光转向了周迟。
他伸出一只手,指向周迟,
“你,来”
只两个字,气力雄浑,天生的男低音,没有命令的意思,却有让人无可抗拒的魔力。
周迟没有立即站起来,
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就很擅长用暗示和情绪感染别人,所以对这个男人的独特魅力有种天然抗性;
另一部分原因是,他认识这个男人,只是过去从没在他身上感受过这种气势,完全想象不到他会以这种干练粗暴的方式降临此地。
屏幕内的李奇大师终于变了脸色
“严锋!”
语气里带了些恼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