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靓靓洗完头发,利索的站在阳台上,让风把头发吹干。
远处的楼上有个窗口发着一闪一闪的光,有些鬼魅的红。
齐艺也从屋里出来站在靓靓身旁,顺手点起一支烟。红色烟火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的,两个光亮开始有了频率,鬼魅的呼应。居然打起了暗号,他闪,她也闪,他停,她也停。
宿靓靓俊俏的举起手,一手卷成筒状对着对面,一手做了个枪的姿势。酷酷的笑着说:“很像牛郎织女星哦。”
齐艺沉静的问:“刘晓雯怎么啦?到现在也不吃饭,说是大姨妈来了不想吃。”
宿靓靓轻描淡写的说:“是被人家骂了!”
刘晓雯的笑脸是被一个女人一杯水轰塌地。
里南茶水间休息室外,匆匆过来的宿靓靓站住。
“你是新人,你知道吗?你该做的就是学会看别人的脸色。你不想干就走好了,在这哭是要别人看到,说我欺负新人吗?”茶水间里一个女生狠戾的说。
刘晓雯把眼泪擦干,露出笑脸又低下头:“是,我会努力!请多关照!”
“别给我摆出那副嘴脸,这些东西你还得学着。你记住,给你看的你看,不给你看的别动。”高跟鞋声音走了。
茶水间外的宿靓靓把杯子里的凉茶水喝完,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了眼低头忙着的刘志明。她继续把手里的文件做着对比,一直到下班了,刘志明敲敲桌子指指钟表。宿靓靓抬起头,笑着回望他。
齐艺听靓靓讲完,把手里烟头掐灭,理理头发,不说话的靠在宿靓靓身上。
安静的阳台上,两个人默默的看着遥远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眼睛。
刘晓雯钻进靓靓的被窝里,凉凉的手搂着靓靓。一会儿门又开了,水媛媛也挤进来。
水媛媛摸摸肚子说:“寿司真的好吃,就是做的有点不熟。”
刘晓雯把眼泪蹭在睡衣袖口里,笑着逗她:“那你明天还吃不?”
“吃,一定要吃的,不为别的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再说吃饱了,再让人家赶走也值啊!”水媛媛把后背转过来,让睡在中间的靓靓挠挠。
刘晓雯扑哧的笑着说:“靓靓姐,有你真好!”
水媛媛一边享受着一边说:“谁呀都会有第一次,就是当妈妈也要有一个痛苦的过程才会长大。新人怎么了,谁还不都是从新人到了旧人的。”
宿靓靓越听越觉得这话里有味,新人旧人的怎就成宫斗了。
水媛媛闭着眼睛继续聊:“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天寒那什么薄,日暮倚修竹……”呼呼的睡着了,呼噜声盖过窗外梧桐树上的知了声。
宿靓靓看着星空房顶,手轻拍着刘晓雯,渐入睡乡。
梦里梦到了学长走时的眼神,还有一个礼盒,粉粉的蝴蝶丝带上画着笑脸。
宿靓靓,你从没说过你的家人,那是你的秘密吗?
宿靓靓的档案有一栏是没有签字的,父母一栏。
最诚实守信的是时钟和阳光。
又是一番的起床混乱声音,水媛媛看着卫生间门上的纸贴告示说:“我要抗议,非正式的抗议,可不可以把肚子不舒服的时间也加进去啊。咦,疼死俺啦,日本的东西不能吃啊。”
刘晓雯湿漉漉的眼睛,手里拿着挤着牙膏的牙刷出来,用脚踢她的圆圆屁股。
水媛媛痛苦的说:“还这样虐我的海鲜肚。”
刘晓雯用脖子上的毛巾把嘴上泡沫揉搓掉,嘴角二十五度的翘起,微笑着问齐艺:“齐艺,你看是不是只露出六颗牙。”
齐艺天鹅颈莹白,拍个晨光素颜照,上传到时光记忆里。
回头看了一眼刘晓雯的嘴角上的泡沫,说道:“最好的笑容不是空姐笑了,是我这样的。”
她把眼睛从上到下的慢慢撩看刘晓雯两次,又侧侧的挑了眉,嘴角也挑了一下,鼻子里似有非有的呼出声。
宿靓靓拎着早餐进来,正好看到她这样。放下果子油条,把手里拎的鲜牛奶倒进每个不同样式的杯子里。对着卫生间说:“快一点出来啊,再不出来这里就要改名了。”
水媛媛擦着头发出来,奇怪的问:“谁改名了,为啥改名?”
齐艺回屋去换衣服,刘晓雯也是一脸不知的看着,等宿靓靓说完。
“改成十三香,快点吃吧,一会儿班长要讲话。”
齐艺换了一身浅色西服,又干练,又中性,包起来的头发大气端庄。
“你是要说我们要改成十三钗喽!”
刘晓雯把头发梳成马尾,眼睛亮亮的说:“我们是要抗日吗?我是不是要学琵琶什么的,来个十面埋伏呀。”
又使劲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口齿不清的说:“那得先教教我你刚才的那个媚术,我先把孙文搞定。要不我的那个妖怪女巫,老是让我故意做错事,好借机和他说话。”
哈哈哈,是这样啊。几个人眼色瞭然,都快速的吃完。
每个人在出门前,不忘在穿衣镜前站一下,上下翻眼,挑眉,微笑,鼻子哼一声。
宿靓靓说:“锁门,钥匙,门卡,手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