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歌的情况经她手后更严重了，她怕离远了，对方又晕过去，还穿着润湿的衣服。

到时候，就算他是修士，可能也会被烧成傻子。

屋内，唯一的力气用在佛开年岁的手的洛长歌，无力躺着，目光死死看着劣质法衣。

他试着挪动，手指倒是勾住了法衣，就是抬不起来，更别说起身了。

年岁没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凑到门缝处：“喂，小孩儿，你还醒着么？”

“咳咳……”

“我估计你是没力气换衣服了，要不你叫我一声姐姐，我给你丹药，让你恢复些力气？”

“咳咳咳……”

里头发出不带断的咳嗽声，听得年岁心都揪了起来。

暗道：年岁你真是出息了，居然欺负一个孩子，要是人家咳断气或是一口气没接上来死了，你就得陪葬了！

年岁手下不敢耽搁，把门开了一条缝隙。

洛长歌以为年岁要进来给他换衣服，吓得瞳孔一缩，咳嗽也渐渐平息。

目光处，一条纤细的手臂伸了进来，手上握着一只丹瓶。

拿着丹瓶的手一甩，丹瓶嘭的一下击打在他腰侧。

洛长歌闷哼一声，疼得眉头打结。

“你要是想弄死我就直说，何必这般折磨于我！”

“这叫什么话？我要是想弄死你，干嘛费劲儿把你从河中救上来？又做什么给你丹药？”

洛长歌咬牙：“你打着我伤口了。”

“呀，抱歉抱歉，我这不是看不见，没准头嘛……”

“……”

“要不，我进来把丹药喂给你吃，然后再出来？”

洛长歌没说话，默认了。

年岁推门进来，扫了一眼位置都没挪动一下的劣质法衣，蹲在洛长歌旁边，把所有丹瓶都取出来。

“你看看这些丹药你能吃哪些？”

洛长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补气丹。”

“哪一瓶是补气丹？”

洛长歌疑惑的神色更加明显了：“这是你的丹药，你居然问我？”

年岁理直气壮：“现在是我的没错，可之前不是啊。

你还要不要服用丹药了？不要的话，我就都收走了！”

洛长歌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眼时，什么情绪都没了：“你将丹瓶一一打开。”

丹瓶是最寻常的丹瓶，里面的丹药质量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聊胜于无。

辨别出补气丹，被喂了几颗后，洛长歌就见年岁自己也吃了几颗。

“剩下的丹药都留给你，哪些对你的伤有用，就别跟我客气，尽管吃。”

门再度关上，洛长歌却看着紧闭的门半晌没回过神来。

也就刚刚，他才清晰的意识到，此人是救了他命的恩人。

虽然看着不靠谱，整个人充满了疑点，也无法否认她救了他的命。

闭眼调息间，洛长歌想了很多。

从贼人抓着小师姐冲破结界，到师尊舍命给他打开一条生路，再到逃跑间看到师兄发射的宗门信号……

满目的血，所有在这世上与他息息相关的人，都死了。

师尊、师兄、小师姐，还有无数琉光宗弟子……

洛长歌睁眼时双目通红，里面承载的，是刻骨的仇恨。